大雾很快将众人包裹进去,白蒙蒙的世界虽然驱走了野狗,但仍然令人感到不安。
雷德蒙已经无法站立。他的右腿被撕扯开一块肉,此刻还筋肉相连的挂在腿上,流了好多血。
齐芳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件用来换洗的T恤,拧干水分后帮他包上了伤口。右腕的伤势虽然不算严重,但是从胳膊肘往上一直到肩头由于麻木,已经失去了知觉。
雷德蒙倚靠着树干,躺坐在地上。阵阵痛楚正带动着全身的脉搏在怦怦地跳动。
其他人也从树上下来了,道子在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咳,你刚才真的太冲动了。”巴松教授摇着头连连叹息。
正当大家伙为躲避过危机而得到一丝松懈的时刻,木田淑子却自顾自一个人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又将头埋下去,旧戏重演,开始神神叨叨起来。
“淑子别怕,大家都在这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你了。”道子又走回闺蜜身边,她们两个老是变换着角色安慰对方。
一个怕狗,而另一个则显然对这浓雾有所忌惮。
这也提醒了巴松一件事,他对齐芳讲出了心中的疑惑,“芳队长,眼下不管是心态还是体能,基本上都需要靠我们两个来撑起局面了。所以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就是这雾,它不正常。”
“我明白,这里的空气虽然潮湿,但雾的形成仅仅靠这一点还不足够。必须要有一定的温差和水汽的载体才行。”
“从它的构造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可我要讲的,是它的形成过程。就算所有条件都满足了,雾霭应该在我们周围慢慢形成才对,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阵浓雾倒更像是从某个地方被直接释放出来的。”
巴松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可又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这回是走也走不掉,继续待在这里又很危险,咳,两难的境地……假如换作大人的话,他会怎么做?”
“谁?”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大雾中的丛林,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其该有的意义,完全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中午还是下午,或者已经到了傍晚?
总之是过去了很久,坐在原地想脱身办法的人们显得愈发焦急不安。
无计可施的感觉比隔靴搔痒还要来得难受,以这样的环境进入夜晚?恐怕又会是一场噩梦。
“一直这样待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用多余的布料浸上鲸鱼油,做成火把前进吧。就算走不出树林,至少也应该找一个相对较为安全的地方休息。”
“怎么样都好,只要别丢下我就行。”雷德蒙的嘴唇发白,喘息声很重,看样子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
他担心自己随时有可能会产生幻觉,而这个节点似乎当即就到了,一阵‘哗啦、哗啦’,用棍子拨开草丛的声音,自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
“你们听到了吗?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雷德蒙急切的问。
“听到了,都听到了,是有人过来了。跟我之前所做的一样,他在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