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夜晚长,时间临近六、七点就开始降温,现在吴漾还在校门口吹冷风,教学楼有墙体遮挡,比什么都没有的校门口好了不知多少倍。
白云深忍笑,假装没听懂话里的暗讽。
走出教学楼迎面一阵冷风,白云深腾出手拉高衣领,声音含糊:“景时,我们待会去哪?”
过了会,才听见景时说:“随你。”
两人赶校门口。
吴漾正冷得缩脖子,瞧见他们出来,招手示意:“这呢。”
“拿校服需要这么长时间?”吴漾还看了眼白云深手里的校服,问:“雾姐是不是因为我们和徐明睿打赌的事,将你单独留下来聊聊?”
“没。”白云深说:“她临时有个会,耽误了会时间。”
吴漾啧了一声,有些不满:“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像个傻逼在校门口吹那么久的冷风,保安大叔看我还不走,问我哪个班的,就差给雾姐打电话了。”
“忘了。”白云深说,“不过你家在我小区对面,为什么还要住校?”
吴漾无奈摊手:“还能为什么,我妈嫌我在家烦呗。”他撇了撇嘴:“之前暑假我去舅舅家玩,她天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结果回家没几天就开始嫌弃我。”
白云深无话可说,默默拍了拍吴漾的肩。
街上人来人往,喧嚣如流。
衣兜里手机嗡响了两声,景时看了眼消息并没有立刻回复对方。
冷风肆虐,身上厚重的棉服锁住温度,他的视线不由看向前方和吴漾说笑的男生,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变慢,逐渐看着男生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忽的垂下眼,碎发遮住眉眼。
今年的冬天好像不怎么冷。
“景时。”前方白云深忽然喊了他一声,“愣着干嘛?走了。”
吴漾之前听过关于景时的家庭传言,说他家在老街那头,和新建的商业街又刚好是相反方向。
心里存有疑问,但到底没问出口。
“待会你们有什么安排?”吴漾问。
紧接着,他提议道:“要不咱们去搓一顿?我们三个现在也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好歹难兄难弟一场。”
吴漾说的确实没错。
白云深原本没想把吴漾牵扯进来。
但当时他用饮料砸了徐明睿后,吴漾站队的事,被周围很多人看到了,自然而然就被扣上了帽子,想逃脱也逃不了。
后来又因为这件事传播范围广。
导致原本在班级里人缘很好的吴漾,或多或少受到影响。虽然那群人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少不了暗地里编排。
所以这几天,他们三人一起的时间自然而然变多。
白云深把问题抛给吴漾:“我刚搬来这地方没多久,人生地不熟,你有什么推荐吗?”
吴漾掏出手机搜索店面,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们看:“这家火锅店味不错,是我认识的长辈开的,看见是我带同学还会给优惠,就在我家小区楼下。”
白云深觉得还不错,余光瞥向景时,问:“去吗?”
景时盯着他,嗯了声。
吴漾见他们答应了,说:“那我叫上班长一块,我们一个小区的。”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
只有在白云深问的时候,景时的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