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同学写完作业就早点睡,不要玩太晚。”朱阿姨拎着帆布包,又实在放心不下,叮嘱白云深:“你啊,半夜起床不要喝凉水,对胃不好。”
“知道了朱阿姨,路上注意安全。”白云深说。
送走朱阿姨,白云深低眼看手机。
屏幕一连弹出好几条消息窗口,全是吴漾在向他吐苦水。大致是室友都在玩,他一个人苦逼地赶检讨。
吴漾:[说好有事一起担。]
吴漾:[结果一个两个都在看笑话。]
吴漾:[一群白眼狼。]
吴漾:[╰(‵□′)╯]
白云深读完这些消息拉开书桌椅。
其实他对吴漾第一印象不怎么好,加上认识时间短,但后面吴漾帮助他逃课,以及徐明睿整件事,吴漾算得上是被他连累的。
他思忖了会,打下一排字。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对方或许在忙着写检讨,并没有立刻回消息。
白云深划下屏幕刷新页面,没收到新消息和提醒,索性关掉手机往桌面一摊,抽出一张白纸铺在桌面,提笔写检讨。
忽略了后方门打开的细微声响。
景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目光扫视过去,见白云深微微弓着背,露出的一点笔帽晃晃悠悠,落地窗清晰地倒映着灯暖人情。
“朱阿姨走了?”景时问。
白云深头也没抬‘嗯’了声。
室内暖气开得足,景时身上套了件长袖居家服竟也不觉得冷。他在白云深身旁坐下,问:“写了多少?”
“加上标点符号一共四百九十八,还差一千零二。”
景时没想到这人精确到个位数。
甚至还算了标点符号。
两人离得算近,对方沐浴露香钻进白云深鼻腔。
他余光瞥向景时,发现景时竟自觉的练字,说:“现在我有点相信班长是在跟我开玩笑。”
景时停笔看他,疑惑:“?”
白云深说:“她今天跟我说你以前是年级第一,虽然你否认了,但我还是有些怀疑。现在想想,你考试老师肯定要扣卷面分,特别是英语老师,估计得拿着你的卷子研究半天。”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白云深就忍不住想笑。
景时绷着一张棺材脸,斜睨着他说:“一千五的检讨还堵不上你的嘴。”
白云深弓着背忍住不笑出声,耳垂被憋得通红:“检讨下周才交,加上周末还有大把时间,不急写不完。”
他停顿了会,说:“而且,这不还有你吗?”
现在寄人篱下。
多余的话也被景时咽了回去,模糊地嗯了声。
白云深等了近一天,手机那头也没有任何新提示,见旁边的人又继续一板一眼的练字,出声提醒:“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景时:“?”
白云深指了指桌面黑屏的手机,说:“我的好友申请。”他微偏头,定定地望着景时:“景同学,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意啊?”
那天过后,孟怀生联系过他。
景时将孟怀生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孟怀生去借了邻居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