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白愣了下,回道:“号角早就吹了,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其实她并没有吃,她习惯了早上不吃早饭了。
从前没有养成习惯,久而久之现在也就习惯了不吃早饭了。
更何况她是文艺兵,又是侧重跳舞,对体重和身材方面是有严格把控的。
江淮之倒是没有怀疑,的确现在不早了。
他拿着衣服去了厕所。
很快里头响起了流水声。
虽然这里的大院通了自来水,但只有冷水,没有热水。
想要洗热水澡得提前烧水。
不过好在现在天气炎热,冷水澡并不会冷,还能够让他彻底醒酒。
等到江淮之从厕所出来,于念白也没闲着,又端了杯水出来,递给他。
“温开水,喝点能醒酒。”
江淮之接过,一口喝完后,他才问:“昨晚我喝醉了,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于念白摇头:“没有。”
江淮之坐下看向面前的白粥,以及煎得两面金黄的鸡蛋。
心里倏地有种异样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他从未有过的。
打从他爹娘走后,江淮之什么都自己做,当初他姐姐要把他接来家里照顾他。
江淮之二话不说报名参军,他宁愿从军磨砺自己,也不愿在亲人的庇护下继续单纯天真下去。
这还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有人专门亲手为自己做东西吃。
虽然他知道是假的。
于念白看着江淮之动起了筷子,她才斟酌了话语,开口问。
“等会你要重新去打结婚报告吗?”
听到她问,江淮之抬头,目光落在于念白的脸上。
“你这么关心,是希望我去打报告,还是不打报告?”江淮之撂起眼皮,反问。
于念白说:“打不打报告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江淮之依旧看着她,却不说话了,可他那眼神就在明晃晃地告诉于念白。
既然知道还问?
“报告打下来后,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要兑现了?”既然他们是协议关系,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些好。
“比如?”江淮之明知故问。
于念白没觉得难堪,直接说:“总政歌舞团的面试资格。”
她话音刚落,男人轻嗤一声,放下筷子起身。
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看:“于念白,是不是随便什么人,只要他能帮你弄进总政歌舞团,不管是谁,又不管是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
于念白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她说:“我只知道,做人要信守承诺,说到的话要做到。”
江淮之点了点头:“如你所愿,我说过我能做的是给你一个面试名额,至于你能不能面试上,看你自己的造化。”
于念白点头:“不管能不能进去,只要让我有个面试的资格,就够了。”
江淮之没再多言,他回房换了身军装,接着冷着一张脸出了门。
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于念白才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只要在自己等,等着面试的通知下来,一旦她面试进了总政歌舞团,也就能暂时摆脱这里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