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气!”夸父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一边的雨师屏翳说道:“这是我刚招收的徒弟——共工。”
“共工,共工,挺有意思的名字!赤族的未来,就在你们这一辈的身上!努力!”
共工挺直了还不算高大的身躯,坚定地说道:“定不负大司祭教诲!”
夸父看向雨师屏翳。没等夸父嘱托,雨师屏翳说道:“大司祭放心,我和飞廉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好共工。”
夸父默然点头,他敢肯定,将来有一天能够让赤族中兴的,必定是共工。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逼近,人群中发出一阵不安的躁动,妇孺们的哭声更甚。
“族人们!”
随着夸父的一声大喊,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族人们!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夸父振臂厉声大喊,“只要天地间的灵气仍在,我赤族必将复兴!大家记住——吾王神魂永存,赤族血脉不断!”
赤族人赤手的举起拳头、有武器的高高举起手中武器,齐声呐喊:
“神魂永存,血脉不断!”
“神魂永存,血脉不断!”
“神魂永存,血脉不断!”
夸父转身看了宏伟的王殿最后一眼,沉声下令:“分头突围!”
众将领齐声领命。几万赤族妇孺,在万余名赤族战士的护卫下,分成四路突围。
夸父率领的西路、风伯飞廉和雨师屏翳率领的北路,这两路人数最多,每路有战士三千余人,也是主要的突围方向。东、南两路,每路战士不足两千人,主要目的是分散敌军的注意力。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一些,毕竟东、南两路也各有万余名妇孺。
从倒塌的城墙缺口中乘坐木筏蜂拥而入的金族武士,与突围而出的赤族战士,不可避免的相遇了。
两军交锋。巨木扎成的木筏上、浑浊的水中、泥泞的高地边……处处都是血肉飞溅。
如血的残阳,让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河水更加血红。满目的血红中,漂浮着一具具残缺的尸体。
地狱不过如此,或许,人间就是地狱,不!现在这人间比地狱更为血腥、残忍、恐怖。
赤族的王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没有了往日的富丽堂皇,没有了往日的无上荣耀。
有的,只是断壁残垣、遍地尸体;有的,只是疯狂厮杀的生灵;有的,只是在争相夺取死亡的痛苦的人们。
薄暮的夕阳,迟迟不肯沉下地平线。它仿佛带着残忍的狞笑,陶醉地“欣赏”着这一幕“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