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已经派到左右两翼的军队,肯定不可能撤回来。除非两翼已经取得压倒性优势,但现实是只占据了轻微的优势,甚至对方还一度进行反攻,很明显鸣蛇两翼的部队在全力配合中央战线的突破。
整个战场虽然说不上很大,但在混战成一团的情况下,如果强行将已成胶着战势的两翼兵力撤往战场中央,肯定会带来一系列混乱,到时不但解救不了中央战线,还很可能会让整条战线崩溃。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往两翼增兵,把新从“门”里出来的重装步兵们,全部派往战场中央。
但这似乎是杯水车薪,“门”虽然说起来大,但一次也出不来几个人,而且穿着厚厚装甲的重装步兵,行进速度实在是太慢。这种增兵方式,处于优势时可以做到锦上添花,但处于劣势时,却是于大局无补,根本没法做到雪中送炭。
战场中央的重装步兵军团,哪怕有怪兽们的配合,也隐隐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重装步兵的装甲不可谓不厚,只是,这些厚重又笨重的装甲,对付其他步兵固然是占尽优势。但是在装甲车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不止如此,其他怪兽之类,可以凭借着灵活的身形,躲避装甲车的攻击。而笨重的他们,面对装甲车,是硬刚刚不赢、躲又躲不开、跑也跑不过,当真是成也重装甲、败也重装甲。
更何况还有裴策、沈怜君两位正一品高手,以及数百名身经百战的鸣蛇官兵协同作战。
裴策、沈怜君每次挥出兵器,都有数名重装步兵死于刀剑之下,他们那宽大的盾牌、厚重的盔甲,在裴、沈二人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紧紧跟在裴、沈二人身后的烛龙,时不时张开嘴巴,吐出一道道可以直达数十米远的红雾。红雾所过之处,各种形态的怪兽也好、身着重甲的武士也好,全都变成一堆碎渣散落在地。
眼看着裴策他们越来越近,帝江的舞蹈都快跳不下去了,这时的他,笨拙生硬的扭曲着圆鼓鼓的身躯,显得更为可笑和恐怖。
萧抚不动如山的肃立那个小土丘之上,神色平静,但是背负着的双手,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打湿。
他做出的决定当真是一场豪赌。赌对方会采取惯用的先弱后强战术——不会把裴策、沈怜君负责的中线作为主攻方向。
赌赢了,还有机会险中求胜;赌输了,整个神州大地都将会面临一场浩劫。
联袂向前突进的裴策、沈怜君二人,距帝江只有不足百步的距离了。
本来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把鸣蛇两翼的防御完全击溃。但是,一种称为“恐慌”的情绪,开始在战场上传播开来。首先是那些怪兽们,出于动物的本能,最先察觉到了危险。
紧接着,几名金甲武士察觉到了危险,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恐慌的情绪,在金甲军队中成几何级数的迅速漫延。
一名金甲将领高声喊着保护主帅,回身向“门”的方向冲去。那名将领的部下,对他们将领的话,不管听清的、没听清的,都跟着自己的指挥官后退。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管那名金甲将领嘴巴里喊着什么,也不管他是真心护主还是借机逃命。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其他的金甲武士眼中看到的,只是有一支队伍在后退。
本处于进攻态势的金甲军队,很快开始全线溃退。兵败如山倒,无数身穿笨重装甲的士兵,被自己人践踏身亡。
面对裴策、沈怜君势如破竹的进攻,帝江身边为数不多的重装步兵挡不住,那些正在溃退的金甲武士更挡不住。
萧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整个战场现在完全在鸣蛇的掌控之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裴、沈二人的前进步伐了,胜利就在眼前。
十步之内,哪怕对方是轩辕黄帝的本体,也挡不住裴策、沈怜君刀剑合璧的联手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