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面前这幕,侯月仿佛被雷劈中立在原地,她两三步过来将姜云筝抱在床上:“你怎么了?!我去找罗老头!”
姜云筝咬牙抓着侯月衣摆,“不能告诉别人。”
侯月愣愣点头,“唉不是,你就是大夫呀,你到底怎么了?”
姜云筝没力气回她,她半卧在床上,疼的满脸发白。
侯月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等过了将近半刻钟后,姜云筝呕出一口血,心口疼意才渐渐散去。
侯月推了推她,一脸担忧:“你到底怎么了?西夏人难道给你下毒了?”
姜云筝摇头,从她出京第一天身体便开始异常了,到达夏州后又发作过两三次,最近一次是在珠洛雪山。
姜云筝想过可能是她中毒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出现她没见过的毒很正常。
心口是全身血液必然流经之地,她心脏出现问题,不应该连脉搏没有一点变化。
侯月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多少病就是这样憋出来的,俗话说的好,慧极必伤,姜大夫你就是太聪明了——”
姜云筝:“你安静会。”
侯月闭嘴,一会后,听到姜云筝说:“我也不知道。”
侯月张了张唇,惊觉事态严重起来,她去给姜云筝倒了一杯水。
“那个……那个等回到京城,找谷神医看看,说不定能好呢。”
姜云筝没出声,她脑子里出现了山洞里的那句话。
一切种种或许找到谢家能解开谜团。
姜云筝坐在床上,等到恢复力气后,将身上衣服装好塞进药房角落里。
姜云筝咬了咬舌尖回神,她看向侯月,再次说道:“不准告诉任何人。”
侯月:“祁昀慎也不行?”
姜云筝垂下眼,声音很低:“不行。”
谢绚回到自己屋里,她将塞在床底下的小包裹取出来,里面叮里当啷装了些珠钗。
谢绚心跳有些快。
姜云筝就是个笑面狐狸,刚开始来夏州时,谢绚心里还没怎么怀疑,姜云筝表现的太过正常,谢绚收到的大哥的信件也没有问题。
看似一切顺理成章,可越正常就越有问题。
父亲从小就教她,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所以,谢绚要逃。
她要从祁府逃离太不容易,三日后的灯会是唯一机会。
这两日祁昀慎都在新濠城,在灯会的前一晚,祁昀慎半夜回了祁府。
祁昀慎动作很轻,上床后手长脚长的将姜云筝抱住,清理干净的下颌蹭着姜云筝乌黑的长发。
这几日军务繁忙,祁昀慎声音有些沙哑:“还没睡?”
姜云筝在祁昀慎刚进屋时,便醒了。
她摇了摇头,推开祁昀慎脑袋:“你今晚怎么回来了?”
祁昀慎盯着她:“你怎么又瘦了?”
姜云筝笑:“可能水土不服。”
祁昀慎握着姜云筝双手放进他心口位置,他面色微肃:“手脚也凉,明日让老罗来给你看看。”
第二日,老罗早早就来了院子里。
他给姜云筝把了把脉,捋着胡须道:“姜大夫身体没什么大碍,身上皮肉伤也快好了。”
祁昀慎面色冷凝:“当真?”
罗大夫哼声:“你不信我,也该信姜大夫,她自己就是医者。”
姜云筝朝祁昀慎笑了下,巴掌脸越发小了。
“你去忙吧,我们也要出门了。”
祁昀慎最后不放心看她一眼:“今日人多,青影他们都跟着。”
姜云筝朝他挥挥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