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盲盒，会议室。

“宁苛！我不是说了，这次明星联名计划是重中之重，你不仅当耳旁风，还用原创IP直接代替原来的联名计划？”

王董铁青着脸，冷冷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宁苛。

宁苛轻咳两声：“王董，那个沈悬非要我们按着他的计划来，搞什么高价高分成，还要插手隐藏款的爆率设定，这太离谱了，我们不可能接受！”

旁边的财务总监也帮着搭腔：“是啊，佳行实在是太贪了，老宁气不过，也正常。”

王董不为所动：“佳行那边也只是去过一次，谈判一次谈不下来也正常。”

“问题是，我已经说了我不同意IP计划，你为什么还要推行？”

王苛笑着给在座的每个人发了一份图表：

“各位可以看到，这是泡沫推出的产品中，真人联名和原创IP的利润对比。短期来看，或许真人联名可能收益大些，但长期来看，远远比不我们自家的孩子。”

“毕竟大额的分成费用、后续的合同续约，以及最可怕的，人设崩塌后的公关费用……可都不是小数目。”

“而且，沈悬的人设还和以往那些都不一样。【锦鲤】……谁敢说，这种玄学的人设，能一辈子不垮？”

看着众人有所意动的表情，宁苛笑着，丢出最后一记王炸：

“何况，绿岭资本的秦董，已经同意了我的计划。”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定制款西装，面容倨傲的年轻男子便径直推门而入。

这个男子外貌不算出色，衣着看着也并不夸张，但手戴着的那块八位数起步的名表，眼中睥睨众生的傲气，足以显示出他身份的不同寻常：

“绿岭已经做出了充分的研判，沈悬联名的风险不确定性太高，远不如宁总提出的打造泡沫IP宇宙计划。”

“王董，今时不同往日，您过去或许成果斐然，但未来，还是要看新人为好。”

宁苛见到这个男子，顿时嘴角咧开了花。

他连忙起身走到他身后，微弯着腰，笑呵呵地应和：

“秦昊总助说得太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啊，都是昨日黄花了，要进步，还是得在秦总助这样的青年俊才的指挥下才有机会啊！”

王董看了两人一眼，眉头不自觉地皱紧：“绿岭……秦昊，你叔叔是觉得我这个老家伙碍事了吗？”

“别忘了，当初是谁把泡沫带到而今的地位的！”

秦昊忍不住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道理，王董还不明白吗？泡沫能够吹云端，而不是彻底消失，归根结底，还是得有好风凭借力啊！”

“还有，虽然您比我年长，但毕竟这是正式场合，还是应该称呼我的职务，而不是私人关系，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您说对吗？”

他看了一眼绷着脸的王董，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听说您的爱人得了重症，幸好手术成功刚刚转到常规病房。您的夫人伴您一路风雨，现在正是需要您的时候，何不多陪陪她呢？”

在场的众人看着这场创始人和资本的博弈，纷纷噤若寒蝉。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王董突然笑了：“秦总助说得不错。没有她……我不可能坚持到现在。这些年我对她多有亏欠，又经历了这场大病，确实应该好好珍惜相处的日子。”

“说实话，我在泡沫干了这么多年，人也乏了，不知绿岭是否有意接收转让的股权啊？”

秦昊顿时眼睛一亮，声音也变得不如刚才般含枪带棒：“王董，我叔……我们董事长已经发话了，只要您愿意，我们可以给到您市场价格基础浮8%。”

“那就这样吧。”王董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宁苛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泡沫……就看你了。”

宁苛向来绷着的一张老脸此时已经笑得皱纹挤作一团：“王先生，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当初的心血的。”

王董没说话，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曾经的创始人，在一个小年轻三言两语的挤兑下，就“自愿”退出了公司，众人在对资本愈发敬畏的同时，也对这位年少有为的秦昊总助充满了热情：

为首的宁苛更是夸张，明明已经是可以当秦昊爸爸年纪的人了，对着秦昊的态度却像对待祖宗一样。

不，他可能对自家祖宗都没有这么恭敬。

“秦总助，趁着大家伙都在这里，要不，您指点指点我们？”他讨好地看着秦昊。

秦昊也不扭捏，干脆利落地开口：“也没什么，大家按着宁总的意思做事就好。”

倒是把自己的金主爸爸身份拿捏得很好，给足了宁苛面子。

见众人纷纷点头应是，秦昊瞟了一眼难抑得意之色的宁苛一眼：

“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