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一个平和宁静处,夏鱼只是微笑着。
她爷爷是国字脸,一脸的正气,照片看着也亲切。
她奶奶的笑容很和蔼,透过照片,也能穿过岁月的迷障知道,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有名的大美人。
墙上还有白白小时候。
她小时候的样子和夏鱼想象中差不多,黑瘦黑瘦,一头秀发,大眼睛,还有点古灵精怪。
白金只是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把一叠黄纸和一个打火机放进了口袋里,给夏鱼扣上了一顶草帽,这才拉着他出了门。
坟前。
“爷爷奶奶,这是夏鱼,一个干净清澈的小伙子,是个特别优秀的厨师,今年清明带他回来给你们看一看……”
“他家我去过了,挺好的一家人,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挺自在的,白金二十七岁了,有时候也会想想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吧,我妈给我介绍的那个林朗,宝儿婶也说不错,其实我觉得也不错。可能从公司的角度去想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哎……”
“希望你们能理解吧,你们也知道我对这类事情不太上心。那是个强人,我觉得,有时候看起来不错的选择可能并不适合。”
“小鱼挺好的,我压力已经非常大了,和他还有他家人呆在一起没有什么压力。白金想有个安静的地方,差不多就够了。有时候矛盾,但是我想爷爷奶奶应该不会怪白金的吧。公司是公司,自己是自己,从小你们就这样教育我的。至于以后的发展,我会想办法的,嘿嘿。”
她笑了会儿又说,“上次远川回来,他女朋友你们也看了吧。我做姐姐的管不了太多,不过远川也大了。立丰现在做事情越发成熟了的,都说隔代遗传隔代遗传,哈哈,爷爷,你这俩孙子虽然常年不在你身边,但是有很多方面很像你啊。就我不太像……”
“我觉得我还是有一点跳脱?不知道吧,平安喜乐。”
她话说完,手里一叠纸就烧完了。
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夏鱼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上坟没有什么规矩的,就是蹲在坟前,安安静静烧一会儿黄纸,说一会儿话,就结束了。
夏鱼陪着她,一言不发蹲在她身边,也把手里的黄纸烧掉了。
“走吧。”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里的灰烬,拉着夏鱼往回走了。
待到离坟远了,白金说,“小鱼,我想,你应该也是想好了的对吧。”
夏鱼说,“早就想清楚了。”
“我也觉得,有时候我发现你对我的独断专行容忍度非常高,比如我几天几天不理你的时候。”
“那你还不是工作忙?”
“嗯,工作忙。”
“好了,不谈这个了,”夏鱼说,“跟你回来一趟,像是一家人。”
她走在前面说,“那你就当是一家人吧。”
夏鱼追上去,“怎么能是当作一家人?”
白金低头不语,心想,流程没完,当然是当作一家人。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宝儿婶的电瓶车已停在屋檐下面。
她也上完了坟,正在客房里铺床。
“宝儿婶,这是夏鱼,我男朋友。”
夏鱼也跟她问了一声好。
白金去帮她的忙,宝儿婶说,“小金你的眼光真是,哈哈,独特。”
“是吧?哈哈。”
白金又冲着夏鱼坏笑了一声说,“你不是觉得院子里花挺香吗?草帽戴着慢慢去陶醉,那可全是宝儿婶打理的。”
三人笑了,夏鱼依着白金的意思下楼玩去了。
“挺好的,”宝儿婶说,“和你有夫妻相。”
白金莞尔,“他把我照顾得挺好的,钱这方面,也懂得心照不宣,主要是,我觉得他也是很自持的一个人,人能自持是最好的。你看我,跟他待着,胖了十斤。”
“你现在这样才好呢,气色好,健康,才像个好姑娘。”
“以前不像啊?”
“以前太瘦,心里热,却是一脸的凉薄样。”
“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