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她各种无理的要求,有时候他一天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而这样的日子,他几乎维持了很久。
余染心口隐隐泛起酸意,“辛苦你了!”
岑让顺了顺她额角的发丝,压抑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动而出,“我只要你平安。”
平安两字让余染突然想起岑让在她进手术室前说过的话。
她心疼的看着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口涨满了复杂的情绪。
看着男人疲惫的脸色,余染不禁拧了拧眉,“你是不是还没有看过宝宝呢?”
“......”
岑让轻微点了下脑袋。
当时他哪还有心情看他们?
这时,两个护士敲门从外面进来,两人各抱着一个孩子走到床边,身后还跟着岑温和裴彻。
走进病房,岑温看着余染笑道:“余染,是对龙凤胎哦,都很健康!”
而岑让始终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余染的身上,好似周边人说的话一点也影响不到他。
“岑让,你不看看我们的宝宝吗?”
岑让抬起眸,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她。
他和余染的宝宝?
龙凤胎?
他要当爸爸了?
一系列的消息让他短时间内无法消化,看来不经常工作,容易让脑子短路。
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在慢慢适应不同身份之间的转换,可当爸爸这一身份真真实实落到自己身上时,又是多么的令人猝不及防。
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当他回过神时,余染早已学着护士的方式抱着其中一个孩子,正低眸凝视着怀中的孩子。
“岑先生,这是女孩,你来试着抱抱。”另一个护士来到他身边,将怀里的婴儿递向他。
女儿的小脸十分白净,皮肤又嫩又滑,嘴唇很小随了余染,高挺的鼻子随了岑让,她还在睡觉看不出眼睛随谁。
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岑让身形立马绷的笔直,脸色都凝结着一股紧张之色。
她太小了,他不敢抱。
余染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鼓励着他,“你就像我这样抱着,放心,有护士在呢,肯定不会伤害到她的。”
在护士的指导下,岑让终于抱对了孩子。
看着怀里的女儿,岑让感觉这几天没怎么睡觉的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
他的女儿。
这是他以后要保护好的女儿。
当天,两个小团子就正式拥有了他们的名字。
儿子叫岑放。
女儿叫岑芷。
由他们姑姑取的。
两个孩子十分的好带。
岑放不爱哭,这让人省心不少。
反观,岑芷爱哭,但是一看到岑郁,她便会稍稍停止哭泣。
于是,看护岑芷这件事,岑郁接手了。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
这一看,便是一辈子。
每年盛夏,岑让两人总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长居在暮时山庄。
夏天的雏菊,开的最野。
余染折下一枝雏菊,回眸望向身后的人。
透过冉冉晨辉,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他。
层层树荫下。
两人撞散了她手里的雏菊。
他长亭玉立,那双没有色彩的桃花眼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