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太太的脸色瞬间句变得难看，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她身边的小桌上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家大太太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这三番四次的来我们府上，不就是为了找父亲，找夫君，说你们家大公子的事情吗？“你们家大公子做下了那等缺德的事情，还想要安然无恙，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 你倒是可以学学谢氏。将他送去郡主府的。只是，这全上陵城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永安郡主了。”

贬斥李府，辱骂郡主，又借机嘲讽谢氏。

这个程家大太太，说话做事，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漼时桉眸色骤冷：“你们程家很厉害吗？不过是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府邸，姑母能来，是看在程太太与母亲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若不然，您这程氏的门第不够，我们这些人不见得能来的。”

程家大太太最不愿让人提及的，就是她的出身，“姓漼的，你这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太太狠狠地扇了个巴掌。她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母亲，你为何……”

这不是母亲教她说的吗，怎么现在挨打的是她？

程太太气的脸都青了。

这个刘氏是不是没长脑子？

清河漼氏、陈珺谢氏、太原李氏，还有，这位漼公子可是名满天下少年公子！

她短短几句话，就把这些士族都得罪了，日后他们还要如何在上陵城走动！她的夫君和儿子的前程，又该如何！

程太太恨不得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媳妇儿，又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教育自己的儿媳妇儿丢了程氏的脸面，便吩咐着身边伺候的嬷嬷去将人带下去：“今儿可能要麻六姑娘白跑一趟了，这刘氏的疯病又犯了，胡言乱语了。”

她一边吩咐着把程大人请回来，又一边给大家赔礼道歉。

李太太脸都没给她，起身往外走：“我先走了，”她一走，屋里的众人也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也纷纷告辞离开了。

程太太看着匆匆离开的客人，只觉得身上染上了凉意，逐渐蔓延到全身。

完了！

这可怎么办！

“这是怎么回事！”程大人黑着脸，匆匆从书房走过来:“漼家公子怎么走了？”

程太太根本不敢看自己夫君的脸色，嗫嚅了半天，才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和程大人说了一遍：“……老爷，现在怎么办？”

程大人的脸色，瞬间黑锅底。他的手抬到了半空，看着为程氏操持了半辈子，两鬓斑白的程太太，举起的手又落下来了：“你知道不知道漼公子今日来府上是做什么的？”

程太太：“不知。”

程大人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了句：“他和我说，户部的主事大人，今年要告老还乡。漼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争一争。”

程太太脸色灰白，“老爷的意思是，这事，黄了？”

程大人点了下头：“大约应该是吧。”

当年辱骂他们，这事要是能成，那漼公子的心胸得多大啊！

程太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这么冷呢。冷的她心里发慌，手脚发麻呢。身上沾染上的冷意，让她的浑浑噩噩的头脑都有几分清明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