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安陵容已经一忍再忍,眼下见宝莺也不心虚,就这样直直对上自己,安陵容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背主忘恩的东西,竟然还敢凑到我面前来?我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了昭嫔的人。”
“背主忘恩这句话妹妹我可担待不起。”宝莺理了理袖子,身后的小宫女惊鹊也是抬着下巴,对安陵容十分不服气的模样。
抬眼看着安陵容,宝莺继续道:“更何况,我如何不敢凑到安答应面前来?你是答应,我也是答应,你我二人平起平坐,谁也不比谁高贵出几分来。”
安陵容:“好一个平起平坐,你忘了是谁将你从慎刑司捞出来的吗?就不怕皇后娘娘降罪?!”
安陵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慎刑司,宝莺冷笑出声:“我自然记得是谁将我从慎刑司捞出来的,不光记得这个,我更记得昔日是谁纵了富察氏将我关入慎刑司的!再者说,我为何要怕皇后娘娘降罪?皇后娘娘一向贤惠大度,怎么会介意多一个人伺候皇上呢?倒是安答应心眼子也忒小了些,这样在背后对皇后娘娘妄加揣测,才该担心皇后娘娘降罪呢。”
安陵容:“你!”
宝莺哼笑一声:“当日我跟着你伺候,自始至终都没动过半分歪心思,只想着能将你这个主子伺候好了,也能得些赏银,攒些体己,可没想到因为你得罪了富察氏,自己又胆小怕事,连富察氏随便找个借口要将我打发去慎刑司都能默许,也不瞧瞧当初昭嫔娘娘是如何维护她宫里人的!”
正当安陵容要继续接话的时候,夏冬春过来了。
她方才被皇后留下说了会儿话,这会儿刚出来,就看见了正在宫道上争吵的宝莺和安陵容。
“在这儿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夏冬春缓步过来,给了宝莺一个眼神,“如今宝答应也是伺候皇上的人,有了位份,安答应也该和宝答应和睦相处才是,难不成还要在这景仁宫门口争风吃醋吗?平白让底下奴才们笑话,也让皇后娘娘心烦。”
“是,嫔妾知错了,往后必定跟着娘娘好好学规矩,希望娘娘不要嫌弃嫔妾才好。”宝莺接话很快,知道夏冬春不是真的要训斥她,笑意吟吟福了福身。
“安答应呢?”夏冬春斜睨了安陵容一眼。
安陵容深呼一口气:“嫔妾也记住了,多谢昭嫔娘娘教诲。”
夏冬春看着眼前这一幕,蓦然想到了上一世初入宫时,自己在宫道上想对安陵容动手,被华妃讽刺说“这后宫竟已是夏常在当家,本宫与皇后都不在了吗?竟然要劳动你来教训宫嫔?”
如今,这后宫虽不是她当家,可她的的确确有了训诫宫嫔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