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马上我们就到了,月月暂且别睡。”
“好。”
青阳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镇国公府,秦越川抱着无徐弦月跃下马车,毫不避讳,开口便对前来相迎管家道:
“去寻邱杵前来!要快!”
管家也不含糊,安排了下人为徐弦月寻找安置的房间,自去跑着寻邱杵去了。
秦越川刚刚将徐弦月置于软榻,便听得门口中气十足苍老声音叫唤:
“怎么了怎么了?女娃娃怎么了?”
秦越川抬头之际,邱杵已经行到榻前。
秦越川大概将徐弦月的情况讲了一遍,确定他听清楚了,用力握着他的手臂:
“你,你可有法子解!”
他的心本是揪成了干皱紧缩的一团,直到听闻邱杵肯定的“嗯”字之后,才好像重新浸润回了血液中去,有了些许舒展缓和。
秦越川缓释一般,粗喘了几口大气:“那便好。”
却也不等他完全放下心来,就看邱杵张着嘴,好像还要说什么。
秦越川道:“怎么了?是什么药材难寻,或是需要什么药引?”
“莫不是需要再次重激霜炽?都无妨,只要能解得这术法,都无妨!”
秦越川双眸充血,似要将邱杵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都不是,药有现成的,而且在我身上,直接喂就行了。”
秦越川大喜:“当真!?”
他不曾想过此事竟是如此顺利,他还以为邱杵这般为难神情,大抵又是需要什么难能罕见的天材地宝。
“那你为何这般神情?”
邱杵慢吞吞道:“这药,你也知晓的……”
秦越川疑惑:“嗯?本王知晓?”
“彼时,在青州时,你说不要让我再继续研究下去……”
秦越川猛地一惊:“那‘裂魂’!?那不是毒吗?”
前生要他命的“裂魂”!?是解药?
邱杵的手臂被他攥握得生痛:“唉,唉——你先放手,药毒不分家,是毒是药自是要看针对不同境况。”
“可救人那就是药,可杀人那便是毒。”
邱杵挠了挠下巴,为难道:“就是,这玩意儿我还不曾试过,不知道灵不灵验,依理说是可以的。”
他瞅了眼躺在榻上的徐弦月:“不过万一,你这……我怕是也担不起……”
秦越川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若是正常,该是何效果?”
邱杵回的利索:“寻常人喝了,那就算是毒,毙命之际,该是魂体分离。”
“她这种情况,便是体内双魂,自是分离双魂,驱一留一。”
秦越川睁眼:“此物药方可有?”
“唉,有,不过给你也没用啊,你又不懂。”话是这么说,邱杵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份折了不知多少遍,皱皱巴巴的黄纸递于秦越川。
秦越川扫眼一看,心中有数,重新递回邱杵:“是这个方子,此物有效。”
邱杵纳闷:“你都不曾见过你怎么知道有效?”
秦越川苦笑:他如何不曾见过。
他不止见过,还亲身试过。
前生这药邱杵制作完备于北疆大营,这方子秦越川也跟着无意间,不知瞧了多少遍。
最终药方与眼下黄纸所书别无二致。
且前生最后便是被徐白榆以此毒了结性命,效果确实如邱杵所说——“魂体分离”。
如若不然,他的魂魄又怎么会,飘飘荡荡归于替他埋冢的月月身侧,同她系下这生世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