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道刚要抡起锤子,开始自己的演奏,耿炬就找到了他。
耿炬的性格很急躁,一把拽住永道,也不说话,大步带他进入了后院,来到一座火炉前。
耿炬交给永道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柄剑。
“我要打造一柄上品法器,这是法器的式样,锤炼弟子不在,就由你来做我的下手,如果做好了,你就能结束抡锤子的工作了!”耿炬直截了当的告诉永道,让他用心锻造。
这相当于永道的一次结业考试,表现的好,抡锤子的学业就结束了,表现不好,就继续抡锤子。
耿炬坐在火炉前,开始催动法力,鼓荡着炉火,炉火熊熊,炙热的火焰舔舐着硕大的火炉,将炉温升到了恐怖的高度。
紧接着,耿炬掏出各种矿石,竟然有四五种之多,投进火炉中,继续烘烤。
矿石渐渐融化成了液体,红红的液体,仿佛滚烫的鲜血,在火炉中不断翻滚,永道用天眼察看,发现这些液体中,有许多暗褐色的斑点,耿炬看不到到这些斑点,将各种液体混合在一起,顺着特殊的管道,浇到了外面的模具之上。
炙热的红色液体,浇在冰冷的模具上,激起浓浓的白烟,一阵阵吱吱啦啦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被烤糊了一般,传出刺鼻的糊味。
等到液体冷却,凝固成一条软软的晶体,耿炬这才用火钳将它夹起来,递到永道的锻造台上,示意永道开始锻造。
永道一手拿着火钳,一手拿着铁锤,开始反复敲打,这是他第一次锻造,开始时有点手忙脚乱,渐渐的稳住了心神。图纸他早已熟记于心,先用大锤打出法剑的雏形,再用小剑修饰着细节。
很快,永道就沉浸在锻造的紧张气氛中,他对锤子的运用,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条柔软的金属,在他不断的敲击下,棱角分明,一把法剑,渐渐展露在两人面前。
耿炬很满意,永道这段时间抡锤子的工作,应该没有懈怠,打造出来的法剑有模有样,比起炼器堂那些入门多时的弟子,也是不遑多让。
永道的动作娴熟,敲打起来也很有节奏感,就像在弹奏着一首歌曲,给这个枯燥的锻造过程,带来了一种乐趣。
法剑终于完全成型,和图纸几乎一模一样,挑不出一点瑕疵,永道随即在剑身上刻划符箓,这是图纸上体现出来的。
兵器所需的符箓,无非是坚固符和锋利符,永道制作符箓的时间很久了,没等耿炬吩咐,就自然而然的刻起了符箓。
耿炬看的目瞪口呆,每个炼器堂弟子,都是用符箓在剑身留下符箓的痕迹,然后再根据这些痕迹进行刻划,这些工作,都是在剑身完全冷却之后,才会进行,冷却后的剑身很坚固,刻划起来也很费劲,一个熟练的炼器堂弟子,一天能刻划出来一把法剑就不错了。
而永道却不同,他是在剑身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时候刻,这就轻松了许多,关键是永道不需要符箓来打底,信手拈来,如同闲庭信步,显得格外熟稔。
永道竟然还是一个符箓大师!
耿炬震惊了,他很少关注永道,不知道永道的身份,他仅仅认为,永道是净事堂派过来打杂的,一个想学习炼器的杂役,看他身体单薄,就把他丢到了一旁,先练练力气再说。
看来,他小看了这小子,单凭他这手符箓制作的绝活,就足以升任炼器堂工作了,何况,永道短短时间,锤子就玩的这么顺溜,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