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赏了小玩意给孙儿们,让最小的宁余意先挑。奈何两世为人的宁余意就没看上合心意的,只瞧亲哥盯着白玉小狗两眼发光,便二话不说请祖母赏了她去,往日这都是宁子顺会干的事,就今日她不知怎的,就想戏耍一下这个小恶霸。
不止宁子顺,连大姑母宁恕的女儿方莹莹、二伯父宁和的大儿宁子期二儿宁子应也多看了白玉小狗几眼。
宁和束发礼后便开始经商,大儿二儿自小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唯独此次不同,这白玉难寻,雕刻的手艺与玉质乃是上乘,两者相辅怪不得他们如此。
宁子顺不知为何,骤然停住了脚步。席地而坐,靠着树在偷看什么。宁余意好奇,也上前一探究竟。
二人暂且停战,一前一后地躲在树后观察。只见宁诺的书房大开,门口站着一位眼生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紫衣薄纱,在秋日显得格外清凉。
只见她缓缓走了进去,单瞧侧脸,连宁余意也不由失神,那媚眼如丝,加之身段曼妙,若她是成年男子也说不准能守住清白。
在她身上完美诠释了风情二字。
女子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房内的宁诺,可他却没有给予那女子一个眼神。
宁余意暗道不好,瞧那神情,不正是女子对着爱慕之人的神态吗?她娘就是这么看着这爹的,何况娘也无她那般大胆的做派。可她是何人呢,怎会出现在自家书房?瞧着年纪比娘还大上一些。
“妹妹,你说那女子还没有娘好看,年纪看着也不小了,爹会喜欢吗?”宁子顺扒着树干保持平衡,让宁余意能靠着自己不摔倒。
也难得他父子二人不被其所惑,皆是正人君子无疑。
“爹肯定不喜欢,他答应过娘,这辈子就我们一家四口,哪怕他想反悔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宁余意过了五年舒心日子,哪会轻易被这些魑魅魍魉靠近。
宁诺对她娘当年的承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即使那时的她不会说话,可一直记着呢。这国公府不比孤儿院和折磨人的组织,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不分昼夜的训练,更不用提心吊胆过活,宁余意当然要好好珍惜。
再看这笨哥哥,自己都会走会跑了,自然不会被欺负了,而且大些了也觉得以往算不得大事。不过是被捏捏脸,偶尔让他摆摆哥哥的威风罢了。
“哥这东西给你,不过你要拿一颗小金豆跟我换。”宁余意从树后抽身,宁子顺还扶了她一把。
“疯了吧你,我把祖母赏的锦鲤铃铛给你交换就是。你看看你,谈金银多俗气。”宁子顺失笑,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妹子是个小财迷。
他家妹妹,可是越长大越可爱了。越可爱便越舍不得欺负,而且爹娘说了男子汉其中之一的条件便是要保护妇小。
“那我不换,你都不知道,若我不先挑上,这小玩意定让莹莹阿姐拿了去,你还心疼小金豆。”宁余意说着便将白玉小狗收进自己的小荷包内。
“我说大姑母也是,我们三家早就分了,她和离倒是没什么,可把莹莹阿姐也带走回了娘家确实不妥。那方家也有些根基,若莹莹阿姐留在方家日后嫁人不也方便些?”宁子顺如小大人般双手抱胸道。
“就方家那几个不入流的败家玩意会上进吗?那点子家底迟早被他们挥霍一空,我倒是觉得大姑母此举可取。只是难为了大堂哥与二堂哥了,莹莹阿姐不是善茬。”宁余意可是领教过方莹莹,在长辈面前柔柔弱弱,暗地里对着他们却摆姐姐架子,比宁子顺还可恶。
而那两位堂哥也对此无可奈何,只能避而远之。偏偏方莹莹年方十二,在宁府留个四五年说亲也属正常。因此两个十岁男娃娃只能让着这位阿姐,又要时刻注意男女大防。
“你懂什么?呐,小金豆给你,两颗给你个贪心鬼,东西给我。”宁子顺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又听不得妹妹说话比自己更像小大人,便顺手敲了敲她脑袋以示抗议,可并未用力。
“行。”宁余意大方答应。
他对那位莹莹阿姐也并无好感,但那位阿姐不在国公府,所以就算碍眼也碍不到他跟前。见妹妹终于松口,他也大方地将铃铛跟小金豆一并给她。
“我不要铃铛,你自己留着。这东西吵耳,哪有小金豆瞧着让人欢喜。”宁余意将铃铛还给他,一手捻着一粒小金豆,心里乐开了花。
他望着妹妹可爱的肉脸忍不住又想伸手捏捏,可大敌当前还是作罢。
宁子顺收起铃铛与白玉小狗,转身之际,余光就见那边的书房有异常。
“妹妹妹妹你看,那女子进书房了,还把门关了,不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她想干嘛?妹......”宁子顺一转头,宁余意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