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姐,我有一事好奇,”姜随插嘴。
“什么,说来听听,”权倾斜眼看他。
姜随道,“你凭什么认为萧圣会将少门让给你,而不是吞灭了壮大自己的势力。”
“嘶,”权倾吸了一口凉气,牙缝都在发凉,“我以为他不会让墨王难做的,毕竟我那好陛下心胸可不是太开阔。”
“阿冶,”易书加重了语气,可眼神流连中泛起一片温柔。
姜随下意识拉了拉衣服,将自己裹紧点。
他感觉冷,发自内心的恶寒。
权倾见状,敲了他脑袋一下,“没大没小。”
姜随撇嘴,回了一句,“没羞没臊。”
权倾两眼一瞪,又是照着姜随下去一爪子。
姜随“哎呦”一声,抱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权倾。
易书被他二人幼稚无聊的行为弄的哭笑不得,只得以茶掩盖笑意。
就在此时,有小厮来通报,“大人,姜宰相来了。”
权倾三人都有轻微的诧异闪过。
她点点头,“请人进来。”
“是,大人。”
权倾三人互相看看,都在心里默默揣测姜正来次的目的。
没过一会儿,姜正来了。
权倾连忙招呼人坐下,姜正倒也不客气,挨着姜随便坐下了。
姜随下意识身体一僵,他执拗的不去看姜正,紧绷着身子目视前方。
权倾替姜正倒了一杯清茶,“姜相,请用茶。”
姜正双手接过,微微点头,“小随这孩子回来找我,说要问点事,可事也没问,就急急忙忙走了,老夫这才不得已前来叨扰。”
权倾瘪着嘴,好笑的看着咬牙切齿的姜随,想必他心里气急了。
她莹莹一笑,“做长辈的,总是多加担待。”
姜正笑了笑,“既然他来问了,想知道,老夫也不便再隐瞒了。”
权倾挑眉,易书也看过来。
姜正喝了一口茶,“茶水不错。”
“姜相喜欢便好,”权倾笑回。
姜正对权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性嗤之以鼻,“听说你们想知道少门和老夫的事。”
“姜相想说,我们也愿意听,”权倾笑嘻嘻的回。
姜正最是讨厌权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他道,“这少门门主,是我十几年前奉命去沙县处理瘟疫一事认识的。”
“沙县,瘟疫,”权倾呢喃了一句。
“嗯,”姜正点点头,将往事缓缓道来。
“那时我奉先帝的命,去沙县处理瘟疫爆发一事,当时的沙县可谓是人间炼狱,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除了感染的人。
而好巧不巧,那少门门主的妹妹便是其中的感染人,且是源头,最是严重,没有别的办法,必须马上将其处死火化,可那小孩子性子烈,死活不肯让人带走他妹妹,老夫没法,只好亲自动手。
于是老夫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妹妹,将其烧成了灰烬,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与他妹妹有密切接触,可现像却不明显还比其余人轻。
自他妹妹死后,他便一句话也没说过,终日默默无言,蹲坐角落,听村里人讲,他们是孤儿,自幼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妹妹因为瘟疫死了,他便也扭曲起来了。
他记恨老夫,认为是老夫故意为之,为了减少麻烦,才故意不救他妹妹,他认为别的人都能被救活,凭什么他妹妹要死。
于是在其身体恢复好后,他便消失不见了,倒是给老夫留下了一句话,他说终有一日,他要化作烈焰孤鬼回来报复老夫。”
姜正说到这,难免声音哽咽,“只是老夫也没想到,他会将注意打到阿禾身上,只是可怜了老夫的乖孙女,无辜受此牵连。”
姜随在旁边冷笑,一声冷哼,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权倾和易书又气又笑,不知如何好。
姜正面子上挂不住,瞪了姜随一眼,“权倾,易书,你们想知道的,老夫全都说了,眼下只希望你们协助老夫,找出少门,为无辜惨死的同僚报仇。”
权倾冷眼看着姜正,他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嗤笑,其中的小心思谁人不知。
无非是想借刀杀人,减轻自己的麻烦。
权倾笑回,“姜相放心,此事事关小随,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姜正满意的摸着胡子,站起来,“既然这样,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
“姜相请便,”权倾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姜正刚刚起身,准备走时,易书叫住他,“姜相,您老的话便说完了吗?”
他的脚步顿住,回头一看,权倾和易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姜正硬着头皮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应该是您还有什么没说呢,姜相,”权倾笑意晕染,“毕竟是您有求于我们。”
易书也附和着说,“姜相,您不妨将话说明白,我们也不是不会帮您,您到底是借我们这把刀替自己除去祸患。”
姜随亦是诧异的看着姜正,他方才也听出了姜正的避重就轻。
姜正被三人直白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嘴硬着问,“老夫要说的方才就说了,不知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还想知道什么,”权倾笑出了声,几分讥讽,“姜相,你莫要忘了,我们并未交情,不过看在姜随面子上,才出手相助,若您再三搪塞,也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易书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他动了动手指,淡笑,“姜相,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诚心合作,也请您和盘托出。”
他眸光浅淡,一双凤眼里毫无笑意,“您只说与少门门主是因为瘟疫一事,可在下有一疑惑,您是奉命除疫,而据我所知,少门门主这三年来可是残害了好几个您的人。”
姜正闻言,胡子颤抖,他又倒回来坐下,“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易书先替姜正把茶水续上,才缓缓往下接着说,“可姜相,您莫要忘了,若你真是奉命行事,少门的人蓄意报复,找上门来,你怎会一直忍气吞声,甚至连尊夫人遇刺,也是绝口不提少门一事,所以您隐瞒了什么,就只有您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