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如今因为秦标的身体,迁都的进度也随之变得有些耽搁起来。
洛阳新都的建设,至少要在十年往上。
秦标觉得就算新都落成,皇宫建好。
自己去了后,又能在那里呆多少年?
那时候雄英倒是继承了皇位,可难免出现主少国疑的局面。
也很难弄。
洛阳的建设,自然也随之被搁置,慢了下来。
这让秦标相当难事儿。
他最为讨厌的,就是半途而废。
可如此大事儿,很有可能会半途而废。
庆皇不免点头。
“是啊,一切皆以北伐为第一要务。”
“今年兵马已经梳理完毕,来年出征之兵也在训练。”
“若不出差池,来年秋季,便可对北胡用兵。”
庆皇忍不住的站起,内心澎湃。
“朕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到时朕御驾亲征,监国重任,就交给太子了。”
“到时京都的早朝,就去奉天殿,那个皇位该坐就坐,觉得太硬就多加两个垫子,朕不会在意。”
庆皇拉着秦标的手臂,将他按在了自己的皇座之上。
自古宝座,除了皇帝之外,无人敢坐得。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有几人能受得住这方气运?
然秦标是大庆正统的正统。
庆皇培育多年的继承人。
这皇位,太子不坐,谁人能坐。
秦标清楚。
父皇这是在安他的心。
即便如今他的身体出现状况,也没有改变要他继任的想法。
不要因为京都最近的风言风语,而被影响到,乱了心思,胡乱猜忌。
最终引发祸端。
该是秦标的皇位,就是秦标的皇位。
谁质疑都无用!
秦标坐在宝座上,面庞有些发红。
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太子就算是储君,但也正是如此,很容易与皇帝产生隔阂,从而出事儿,造反或者被废掉。
哪有父皇这般的。
为他未来的继任,扫平一切障碍。
甚至自己还活着,就让他坐在这个座位上。
秦标甚至感受到。
父皇想将他早点扶持到皇位之位上。
这不免让他眼圈有些发红。
“儿臣年轻时,还曾骂过父皇……”
年轻时,他也受到那些名儒的影响,觉得父皇有些国策制定的过于严酷。
当着大臣们的面骂庆皇是暴君、昏君。
如今犹记得,当年的父皇脸色难看极了,而他却是半点不让。
整个奉天殿,都安静的可怕,所有大臣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扶苏骂过始皇,而后被发配边疆,错失皇位。
汉武帝晚年猜忌,误杀太子,所生的六个儿子最终五位自杀而死。
如此的例子。
太多太多。
皇帝这个位置,让无尽人为之痴迷,让人化作野兽,父杀子,子弑父的案例屡见不鲜。
可唯独。
没有大庆这样的。
那件事的最后,庆皇退让了。
太子被关在东宫半个月。
“当年,是儿臣错了。”
秦标眼中含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