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上到下都是黑色的,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寂静而又严肃的沉闷里。
傅随晏身上没有力气,强支撑着胳膊,靠在床头上,费力的发声,“你为什么回来了?”
“结束了。”孟惊蛰的声音比他的穿着还要沉闷,仿佛立刻就要窒息了一般。
“什么结束了?”
“江晚呢?”
孟惊蛰的眉目如刀,他俯视着病床上的男人,攥紧了拳头,不断的隐忍着即将爆发出来的冲动。
“死了。”他说的直白,不留一点余地。
“不可能,不是没有找到她的DNA吗?”床上的男人瞪大了双眸,直勾勾的瞧着孟惊蛰,脸上布满了抗拒。
跟着孟惊蛰一起来的副官见孟惊蛰的拳头攥的青紫,立刻挡在他的面前,向傅随晏解释道,“勘测部门已经可以确定,那里面没有任何存在生命体征的物体。”
即使是没有找到江晚的DNA,也可以确定这场爆炸无人生还。
“傅随晏,她不会回来了。”孟惊蛰克制不住的愤怒从胸口喷涌而出,“她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
她说好不会离开他的,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他的!
“不可能,她不会离开我的。”男人如同被霎时抽去灵魂一般,控制不住的嘶吼着。
孟惊蛰看到傅随晏的这副样子,险些再次忍不住手,幸好后面沈俞带着医生护士过来,不然傅随晏肯定少不了要再受他的拳头。
接连半个月,傅随晏都没有出门,他把自己关在苏宅里,那里到处都是江晚的味道。
他喝着最烈的酒,抽着江晚曾经抽过的卷烟,呛人的玫瑰味浓烈的袭击着他的肺,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说不清楚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片刻心安。
这期间很多人都来找过他,他一个都没有见,他很累,不止身上,心里也是。
有一把刀在他的心脏上反复的割据,每一式每一寸都把握的刚刚好,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沈俞带着陆捷找到了苏宅,昏暗的宅子里没有一丝光亮,沈俞拿着从秦秘书那里讨来的钥匙,打开了苏宅的大门。
漆黑一片的屋子静的可怕,陆捷摸索着墙面,找到了控制灯光的开关,瞬间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
男人哪里也没去,衣冠不整的瘫坐在沙发上,脚下是一排已经空掉的酒瓶。
陆捷看着颓唐的男人,怒其不争的冲到他的身侧,拽起他的领子,“傅随晏,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傅随晏吗?”
他不是没见过他失意,相反这么多年陆捷见过傅随晏的太多次失意,在他心里傅随晏应该早是无坚不摧了,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哪怕这个女人有多么重要。
男人撑着疲惫的眸子,缓缓抬眼,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傅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