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婴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现实,她永远不相信有人会真的爱她,她总觉得沈俞爱她无非是爱她的年轻貌美。
沈俞一次次的试图走近她的心,最后都撞在了水泥墙上。
“如有一日需要在她与你父母之间做出选择,你又当真会选择她吗?”
傅随晏的话一语戳中了沈俞的心,这个选择他做不了,沈家养育他,他不可能与父母断绝关系,他能做的只是说服家里接受褚婴。
但这很困难,没人会祝福他们的爱情,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
他明白以褚婴的性格不可能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也不可能对他身后的家族做小伏低。
他不像傅随晏,褚婴也不似江晚,他丢不掉家族给予他的一切,褚婴也脱离不了阶层给予她的束缚。
“我……”沈俞的唇周小幅度的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可我还是想试试。”
至少争取过,日后每每想起才不觉后悔。
傅随晏指尖在腿上轻击,意味深长的对沈俞说道,“有时候放过也是一种成全。”
很多事情可以预见,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固然美好,可褚婴不是灰姑娘,即使嫁给沈俞过的也未必幸福,倒不如趁早放手成全彼此。
“我明白。”沈俞抬起眼皮,嗯了一声,双臂环绕在胸前,“如果不能,我愿意成全她。”
*
境外,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白茫茫的荒野里俨然矗立着一栋被铜墙铁壁包裹着的房屋,女人缩在房屋里的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闯进来的陌生女人。
“边大小姐,我找了你好久,你居然被藏在了这里。”女人的脸上极速浮现了一丝惊悚的笑容。
边安安紧攥着身上被她没有修剪的长指甲刮破的毛线大衣,身体莫名的颤抖。
她声音沙哑,似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你是谁?”
女人脸上惊悚的笑容不改,她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眼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边安安,冷笑了一声,“我听说孟惊蛰是你的丈夫。”
听到孟惊蛰三字,缩在沙发里的边安安眸中忽然闪过一番惊恐,乌黑的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似的。
“我不认识…”
边安安尖叫了一声,猛的捂住耳朵,神色几近癫狂,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不认识他。”
随着边安安的胳膊抬起,覆在她胳膊上的衣袖缓缓滑落,露出了几道可怖的血痕,像是利器抽打后留下的伤痕,那伤痕反反复复,好似新伤叠着旧伤。
女人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慢慢笑了起来,狰狞的脸上散发着古怪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她怒目圆睁,一把抓过边安安的脖子,“你就是。”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女人凑近了边安安的脸,目光似淬上了毒药一般狠毒,“是因为……江晚?”
“你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把你折磨成了这副样子,你真的甘心吗?”
她为什么会知道江晚?听到这个名字边安安的头顶如有惊雷闪过,一滴滴冷汗从鬓角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