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世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孤零零的过日子,幸好还有一个工作,在水泥厂上班。虽然辛苦点,可也有个工作饿不着。,父母死后这三年里,他很是孤独,因为是个内向人,社恐,话少,也不会跟领导溜须拍马屁,干着最底层工作,每天累成狗,还要和同事们勾心斗角的,真的很累,特别想找个女朋友,可他人不帅,又内向,看到喜欢女孩就紧张的不行,也不敢追,日子不好过。
最近三年,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而且,还是同一个噩梦,梦里有个黑衣人,样子狰狞可怕,就那样默默看着他,每次吓醒了,大汗淋漓,被子枕头都湿了,他觉得自己总上夜班睡不好精神恍惚造成的,大把大把吃安神药,不顶用。
晚上睡不好,时间长了,他精神恍恍惚惚的,工作心不在焉的,经常被班长骂,那家伙仗着姐夫在厂里是个领导,很是牛B,看谁不顺眼,就给穿小鞋。工人背后给他起外号猪头,鬼不惹。
时间长了,他积压的怨气深重,身上戾气重,时常和工人吵架。气不顺,事就不顺,好几次他骑自行车差点被车撞,气的直骂娘。最近,工人们背后议论他不正常了,说他精神不好,气色不好,冷嘲热讽的,孤立他,他的领导也想方设法的想把他挤走了,本来心里憋气,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他,又碰到我说他快死了,他能不急嘛。
我听完,叹口气,摸摸索索的掏出两根烟,递给他,他一愣,犹豫一下,接过来,我拿出打火机,啪,打着火,给他点着。他抽一口烟,急剧咳嗽起来。
我告诉他,他这是中邪了……我给他看看吧……
”中邪了?怎么会,现在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些迷信思想,我爹就是无神论者,也就是说唯物主义者,当年,他也是红卫兵,去庙里砸过神像,烧过庙,还推到臭水沟里去了,在坟地睡过,撒过尿,也没怎么的。他从来不给去世的亲人烧纸,说都是迷信活动,他说我们跟前那个体育场,开始建造的时候,地下挖出来老多骷髅头,白骨了,用挖掘机找个地方随便埋了,那些人这么多年都没事”
他不屑一顾的说。
“”那你噩梦,你怎么说”
我将他一军。
他一愣,低下头,弹了弹烟灰,没有说话。答应我帮他看看。
我告诉他,我只是试试看,还有六天就是月半鬼节了,能不能行,就看他命了。
他身子抖动一下,额头渗出细汗。
我掏出来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他喝下去,他犹豫不决的。
“”要想活命,赶紧喝下去”
我声音不大,但加重了语气。
他捂着鼻子喝下去,又捂住嘴,强迫自己咽下去了,喉咙里发出响声,他差点吐出来。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2
,让他留下地址,赶紧回家,明天我们过去给他看看。他蔫了吧唧的低着头走了,走了几步,回头看看我,想说啥,张张嘴,没说话,走了,消失在夜幕中了。
“”真是个闷葫芦,连声谢谢都没说”
冯波过来,看着颜子航的背影苦笑着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呢,马屁精……”
旁边的周洪军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