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妈真死了？”小雨忽然发问。

林宏霖吓一跳，“别乱讲！什么死不死的？”

“我指的是方何莲。是你把她弄死的吧？”小雨平静地问，那洞察人心的眼神，好像早猜透了什么。

“胡闹！她自己人品不行，还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想要她死的人多了去了，和我有个屁的关系！”林宏霖着急辩驳。

小雨拧眉，“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这算什么随口问问？你这是给我定了罪……”林宏霖对着他一阵数落。

小雨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他，“我听我妈妈说过，你只要撒谎就话变多。所以，我懂了。”

林宏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这一行为，反而更进一步显现他的心虚。

他出了门，发现牛春花在外面抹眼泪，“妈，你哭什么？”

“霖子你糊涂啊！她再可恨，你怎么可以动了杀心！你这是毁了你自己，也毁了小雨啊！”牛春花在他胸膛捶打着。

“不是，你怎么听风是雨，我有那么心狠手辣吗？”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牛春花多次听到方何莲威胁林宏霖，还在小旅馆里看到染血的衣服。一切都对上了。

事情暴露，她反而松口气。没得折腾了，接受吧。

“你知道什么了？别人乱说就算了，你怎么也怀疑我？”林宏霖大声斥责。

牛春花眼神飘忽，“我连着生了几个闺女，好不容易才生下你这个大胖小子，你不知道我跟你爹有多乐。可你变了，变得我和你爹都认不出……”

失望是一点点积攒的。

从他和离婚开始，到他跟方何莲结婚，每一件事都有悖于他们老夫妻俩的原则。他们也觉得对不住秦韵，奈何儿子再差，也是他们的骨肉，他们狠心不下来，只得任由秦韵受委屈。

林宏霖这都整的什么事！太给老林家丢人了。

牛春花老泪纵横，说着林宏霖的种种不是，然后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你去自首吧，进去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你这样下去，我怕你害死小雨，害死我和你爹！”

林宏霖眼泪也唰唰往下掉，他的妈妈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竟然能说出“自首”这两个字。

这得纠结挣扎了多久啊？！

“妈，我不能去自首，小雨还得靠我赚钱治病呢！相信我，我一定孝顺你和我爸……”

“你教不好小雨的，咱们老林家，到你这一辈算是毁了，可不能让小雨也毁在你手里……”牛春花抽噎，“你求求秦韵，让秦韵照顾小雨吧，她能教出好孩子来。”

“我不去！凭什么！我才是你亲生的，你这样对我！”林宏霖失望至极，暴怒大叫，大步离去。

牛春花用皱巴巴的手帕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过了一会儿，才迈着艰难的步伐进了病房，“小雨啊，你都听到了吧？”

“是的奶奶，我支持您这样做。”

“好孩子。”牛春花拿出老年机，“给你秦韵妈妈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她不会不管你的！”

小雨摇头，“我不打，我不找她。”

“听话，你得打。这次，不会有人把你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