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往清远和尚的禅房去。
慕容易刚喘息了几声,不得已又快步跟上,边跑边喊:
“堂兄等等,等等我……”
身影刚消失在转角处,元歌踏进寺内,沿着上次的记忆,去了祈华殿。
等元歌说明来意,殿主连声呼出数句佛号。他和元丰是旧识,听到元丰身体抱恙,他心中也有些焦灼。
“元老施主,身体可有异样?”
“多谢殿主挂念,家父身体……”
元歌正要说还好,似是想到什么停顿了片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哎!”
殿主的眉心随着这一声轻呼逐渐皱紧。
“阿弥陀佛,我寺住持一手金针探穴施的出神入化,若能让住持去为元老施主施上一针,或许能好的快些。”
元歌抱拳道谢:
“多谢殿主,等我做这些事,还望您引荐一二。”
“阿弥陀佛,是。”
半个时辰,元歌放好最后一块牌位,点了三炷香,朝着牌位拜了拜,一时间殿内金光闪现,惊的小沙弥呼出了声音。
元歌扭头看着他笑了笑,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轻言。
小沙弥乖巧的捂着嘴巴点点头。
元歌让殿主带着她往清远的禅房去。
他住的偏远,走过去需一刻钟
窗外的雪压弯了竹子,劈劈啪啪的声音响起,惊起林中鸟扑棱着翅膀远去。
檀香袅袅,茶香四溢,暖炉中的银碳温暖着禅房的每处角落,慕容易手撑着头有些昏昏欲睡。
窗外的噼啪声惊的他坐直了腰。
听着清远和他堂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可三句话总扯不开那个叫元戈的小将军。
他对这人的兴趣越来越浓,又是一阵抓耳挠腮,他真的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是在哪里,正当他出口问时,门外一沙弥的声音响起:
“住持,祈华殿殿主、元戈小将军求见。”
话音刚落,慕容翀腾的一声站起身,朝着门外问道:
“谁?”
“祈华殿殿主、元戈小……”
话还未说完,一阵风撞开了禅房的门,顺带着慕容翀消失在慕容易眼前。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心中好奇的那个人就在殿外,嘴里嚷嚷着也跑了出去。
若不是隔着竹帘,清远手边的茶渍定会被外面的俩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听到元戈二字,心中已惊喜不已,手中茶盏中仅剩不多的茶水,竟在不自觉中倾洒在桌面上。
心中隐隐窃喜,却又诸多不安,闭眼呼出好几句佛号才缓慢睁开。
拿过布巾擦干水渍,端坐在蒲团上。
静静的看着眼前那本经书,翻开那页的经文正写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何时翻开的般若菠萝蜜心经已无从考证,只是这两句经文和自己此刻的心情竟有些违背。
他对那人并无任何非分之想,只觉得亲近,想靠近他。
熙熙攘攘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他偏头看去,一道瘦弱笔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挥手间,门已合上,隔绝了门外的争吵声,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纤细修长的手指刚贴上竹帘,清远的心多跳了几拍。
元歌撩开竹帘,微笑着看着正抬头看她的清远:
“又见面了。”
清远稳住心神,出口问道:
“阿弥陀佛,元小施主有礼了。”
元歌蹲坐在他旁边:
“刚听殿主提起住持会施针,可否出山门为家父施上一针?”
“元大将军身体可还好?”
上次他们停经寺内,他未见到元大将军,多少有些遗憾,而今听到此事,竟觉得缘分妙不可言。
“常年旧疾,多有不适,还是住持去看看比较稳妥。”
清远未回话,元歌拿起案几上清远刚拿过得木鱼小槌仔细的把玩,清远低垂着眼眸思索片刻,轻声应道:
“好。”
元歌放下手中的木鱼小槌,抬头看着他笑了笑:
“那择日不如撞日,我即刻带你下山。”
她并未理会清远是否应允,起身越过清远,拉过他身后厚重的袈裟披在他身上,拉起他的胳膊往外走。
慕容易听屋内一时间没了声音,正好奇的趴在门上听,忽然之间,门从内打开,他一个趔趄没站稳,往门内跌去。
慕容翀手比眼睛更快,见慕容易即将砸在门内那人身上,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往后甩。
“哎呦,哎呦。”的惊呼声响起,也未拉回慕容翀的思绪。
他眼神随着元戈移动,本想上前和他寒暄两句,只见他拉着光头大跨步的往寺外走。
他抬脚跟上,一声呵斥传来:
“不许跟来。”
元戈背后似是长着眼睛,把走了两步的慕容翀震在原地,看着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斯哈,斯哈,堂兄,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哎呦,我的屁股。”
“闭嘴,烦。”
慕容翀瞪了眼慕容易,甩了甩衣袖也大跨步的离开。
“哎,我,招你惹你了,哼。”
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禅院内只剩下雪顺着竹叶落下的噗噗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