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廷命官的拉做垫背的感觉怎么样?
一句话就能概括:非坦荡圣人君子而不能为之。
圣人君子的仗义之处,就在于自己派的刺客去对付的那个人,如今把却把罪魁祸首当做了同患难,共祸福的朋友,有条明路可以自己逃跑,他还很好心的拉着你一起跑,你不想答应都不行。
如此荒唐的圣人君子,在整个大汉朝,除了刘贺之外,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在经过了一番思量之后,刘贺心下掂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任由褚康延拉着自己跑路,反正也不会影响自己设下的圈套,任这老头怎么折腾都行。
反正无论这老头起什么幺蛾子,这一回,他跟厉王之间的关系,是掰定了!
官道的前方,一片人仰马翻,黑衣的刺客与朝廷的侍卫们战成一团,没有武技傍身的随从们四下奔逃,在车架当中乱成一团,这样的情况,给褚康延跑路提供了一个很是不错的机会。
虽然这老头的裤子沥沥啦啦的向下淌汤,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老头撒开丫子,借着纷乱之势,拉着刘贺左蹦又跳,冲着东南面的那个缺口慌张而逃。
一边跑,褚康延还不忘了一边问刘贺:“昌邑王,你说那东南山面有个道观?逃到那里真的安全么?”
刘贺一边任由褚康延拉着,一边点头言道:“那三观殿所处的山屏之地易守难攻,且观主真人心地纯善,在昌邑一带,比本王的名声都要盛隆,到时请他老人家派几个小道士往城中求援,只等昌邑城的护卫一到,你我的性命也就无忧了.....”
“嗖~~!”话音方落,便听身后一声箭响,又一支利箭隔空飞来,正好扎在了刘贺脚边的土面之上。
二人身形一滞,皆是齐齐的停住了脚步,却见刘贺眉头一皱,转头冲着后方喊道:“你们这些混蛋,胡乱放箭干什么?杀人怎么可以盲目的杀!我又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要找的褚大人是我身边的这位,杀人也别杀错了....”
随着刘贺的话音落下,便又听“嗖”的一声箭响,一支利箭隔着侍卫组成的人墙破空而来。
“蚩啦”一声衣衫锦破声响起,便听褚康延“啊”的一声蹦起身来,却是那支利箭不偏不巧的射在了他的屁股肉上,流血如注,颇有些惨不忍睹的意味。
“你....你好卑鄙!”
眼看着刘贺毫无义气的出卖了他,褚康延一边用手捂着屁股,一边哆哆嗦嗦的指着刘贺,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这一回却是换成刘贺拉着他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道:“褚大人,别埋怨了,如今你的目标已经暴露。再不快跑,我保管你一炷香内被他们射成塞子,到时候鲜血流的跟喷泉似的,噗噗的往外冒,本王可没有多余衣服给你包扎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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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依旧是兵戈交击之声震天,刘贺和褚康延却是撇了手下,携手并肩的奔着东南方向的山俪逃窜。
褚康延的屁股上虽然还挂着一支箭,但奔跑起来的速度比之刘贺却是快了不少,很显然,求生的欲望让这个老头彻底爆发出了无限的潜力,即使屁股后面已然落下个血疤,却已然是健步如飞,足见这老头有多怕死.....看来人在死亡的威胁状态下,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端的是不可小觑。
二人不敢走大路,专挑那狭隘的小路行走,躲躲藏藏的奔跑之间,已是夕阳西下,直到此时,远处三观殿的道家大门才隐隐的映射在二人的眼帘之中。
来到山门之前,褚康延一脸狼狈之色,也顾不上摆朝廷命官的气势了,上前抬手“咣咣咣”的就是猛砸山门,一边砸一边高声呼喝:“救命,救命!”
猛砸了一会,方见山门缓缓打开,一个满面不耐烦的小道童一脸烦躁的冲着外面嚷着:“大晚上的,谁在外面鬼叫鬼叫的.......”
乍见外面的两人,却见开门的小道童顿时愣了,只见山门之外,两个身着锦服得人,满面灰尘,一身脏土,衣衫不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年轻的那个看起来还好些,老的那个一身肮脏不算,正面的胯下还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着黄色的汤汁,屁股后面还插着一支木棍,鲜血直冒.....
那道童张着嘴巴,静静的注视着二人片刻,目光在褚康延菊花后的木棍上扫了一扫,便见这小道童面色一红,接着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二人道:“无量天尊,道门清净之地,容不得有龙阳之癖,断袖分桃的人在此胡闹....二位施主若是寻不到合适销魂的地方,小道给你们介绍个地方,后山的树林人烟稀少,且风情优美,适合调情,二位施主可自去,恕本山门不能接待.....”
“嘶.....”褚康延一口凉气倒吸了好大一口,差点被吐沫噎着。
顾不上屁股后面阵阵的嘶痛,褚康延跳脚怒道:“老夫有龙阳之癖?放屁!老夫做人为官都谨遵孔圣先贤之道,岂能做出这等丑事?你这道童休得胡言!”
那小道童打了个稽首,然后小声说道:“老施主息怒,小道所指龙阳之癖者,并非是你。”
“啊?”
刘贺顿时一脸了然,接着神秘兮兮的对褚康延低声道:“农丞大人,看来这道童所说的龙阳之癖应该是本王。”
“为...为什么?”褚康延傻乎乎的瞅着刘贺言道。
但见刘贺抬手指了指插在他菊花上那根还在冒血的利箭,无奈道:“农丞大人,这不明摆着的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像是比较被动的一方啊。”
“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