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门前,姬泽林依旧阴沉着脸色。
老妪走在前面如芒在背,额角的冷汗直冒,小心的伸手轻敲门。
“谁?”
门内传出汤圆的问话,依稀间还能听到笑闹声。
这下都不必等里面的人同意了,姬泽林只觉得胸中一股火气上来,越过老妪抬手就一把推开了门。
“放肆!”汤圆听到动静,扬声呵斥,却是看到来人时息了声。
宋玉瑾本还和洛溪燃说笑着,听到汤圆的声音也望了过来,登时就站了起来。“太子表哥……”声音没有了刚刚的谈笑风生,诺诺的带着心虚。
姬泽林没应声,只是走至了洛溪燃原先坐着的位置,施施然的坐下,还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举动不仅宋玉瑾内心没个着落,连立在一旁的洛溪燃都是冷汗直下,悄咪咪的和宋玉瑾眼神交流。
你不是说太子和国师都不在京中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的那么快啊,谁告状的!
看向林忘忧,却是铁骨铮铮的正直。
待姬泽林喝完了一杯茶,才慢吞吞的开口:“别看了,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国师来了这会春楼,明天御史台就该参国师一本了。”
宋玉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沐哥哥不是和皇舅舅都去祭祀了吗?那个睁眼瞎的老头告状?”
姬泽林斜睨过去:“参国师管教无方。”
“管教无方……”宋玉瑾刚要愤愤不平,突然意识过来,知道自己理亏。
垂首却是嘀嘀咕咕的不高兴道:“凭什么人人来得我就来不得,我是什么物件吗?这不行那不行的。”
虽然声音小却是谁都听清楚了的。
姬泽林没想好说什么时,钟离沐先是轻笑出声,打破僵局:“是臣的错,只想着熙郡王身子弱,怕出什么事情,反倒是没有顾及熙郡王的心情了。”
“那也不能往这种地方来。”姬泽林说罢又觉得太过严厉,复又道:“你还小……”
宋玉瑾不服气,指向角落里鬼鬼祟祟的洛溪燃就道:“我我今年都十六了,洛溪燃十三岁就老往这儿来,我不过是过来看个跳舞怎么就不可以了。”
洛溪燃本来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宋玉瑾这话一出口,洛溪燃感觉到了几道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扯着嘴角尬笑了下。
姬泽林叹了口气,劝慰道:“洛世子秉性如何孤不清楚,但宝儿是孤看着长得,又是孤教导的,总是要操心些。”
“哼。”宋玉瑾哼声,扭头不愿意说话。
姬泽林没辙,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干侍卫心都忽上忽下的,小祖宗啊,您可就不要再闹了,您还没有看见殿下那脸色都黑了吗。
宋玉瑾赌气不搭理人,姬泽林也沉下脸色,眼看着气氛越发的不对。钟离沐才适时的开口:“熙郡王也出来有许久了?这舞也看过了,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太子殿下刚回来听闻路上行人说起了国师府的马车才连东宫都还没有回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也是为了熙郡王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