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配生下王爷的血脉!”
“你不过是王爷登上皇位的一块垫脚石!”
“洞房花烛夜……是我,王爷根本不屑于碰你!”
“哈哈哈哈——”
几句话,击碎了二皇子妃闫芷玉的骄傲,让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不能言。
大庆王朝 嘉元三十年 深冬
申时,一行十多人风尘仆仆骑着快马从京城北门而入,直接奔入了皇城。
随后,兵马司、皇城司全部出动,京城戒严。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有三十多年了吧!
六十多岁的老翁在屋内感叹,房门、窗户关的严严实实,连一丝缝也不敢留。
酉时,皇宫里响起了丧钟。
一声接一声,足足响了九十九声。
大庆皇朝第十二位皇帝嘉元帝殡天了。
消息灵通的公侯王爵知道,驻守北疆十二年的梁王进宫了,这个最冷门的三皇子梁王赢得了大庆皇朝有史以来最惨烈的皇位之争的胜利。
皇宫里的情况不得而知,本该处于风暴中心的梁王府,出奇的平静。
梁王府内,一如既往地安静。
主院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
从什么时候起,偌大的梁王府总是安安静静,丫鬟、婆子们总是低着头,行色匆匆,沉默而迅速地做事,却很少停下脚步或者交谈。
梁王妃闫芷玉独自坐在主院的卧房内,影影重重的灯火下,看着镜中的容颜。
今晚,梁王已经进了宫,皇上已经殡天,相信梁王已经继了位,宫中马上就要来人了吧?她很快也要进宫了。
不知道为什么,闫芷玉的心空落落的。
就像之前十二年她独自度过的每一个夜晚。
“砰——”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惊心,闫芷玉缓缓地将视线从铜镜上移向房门,看到了吕嬷嬷。
跟在吕嬷嬷身后的,是个抖抖索索的小丫鬟,看着有点眼熟,她却不认识。
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不是进宫的大礼服,而是……一个青花瓷酒壶和一盏酒杯。
闫芷玉转头看向吕嬷嬷,表情平静,眼神锐利。
眼睛中掀起了滔天的波浪,又在沉默中迅速平息,她想到了,她应该想到的。
吕嬷嬷的心突地一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跟着这个主子已经十二年,却感觉从未走近这个主子。
“王妃,我来送您上路!”吕嬷嬷垂首敛眉,姿态如第一次见到闫芷玉一般恭敬。
“为什么?”梁王妃闫芷玉的声音清冷,就像她的为人,端庄大气却清冷疏离,在她身上,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情绪的波动。
“王爷已经继承了皇位。”吕嬷嬷没有抬头,她感觉闫芷玉的视线移开了,但她还是不敢看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二年的相处与追随,何况,闫芷玉为人虽然冷清,却是个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