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苏婳抬步上前。
伸手拦住抱着小男娃的仆妇。
“放肆!”仆妇抱着男娃,见苏婳大喇喇拦在路中间,脸色突地冷下来,“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要是耽误我们公子的病情,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知你家公子是什么人。”苏婳神色未变,“但我知道,他若是就这么走,根本活不到清水县。”
“竟敢咒我家公子,你想找死?”仆妇眼中森然。
围观的众人闻声,更是对着苏婳小声议论起来。
“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要是沾上身,只怕是死路一条。”
“对呀,这小公子怕是已经没了气,这小姑娘拦着不是多此一举么?”
“大户人家水都深着哩,小心被当了替死鬼。”
苏二虎更是连忙拉住苏婳,低低地劝道:“婳儿,咱们根本就不懂那啥岐黄之术,这小娃娃虽然瞧着可怜,但是死是活咱也管不了呀。”
苏婳递给苏二虎一个安心的眼神。
转而朝美妇人拱手,“这位夫人,小公子乃是被吃食呛到,如今吃食已然滑到气管中,若是再不将吃食排出,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之内,小公子必死无疑!”
她自认从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可要她看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在自己眼前,却是做不到。
“什么?当真只一盏茶功夫?”李红颜怔愣片刻,眼泪却是流得更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会这样?”
方才,周家药房的老大夫亦是这番话。
可她哪里愿意相信,她儿子不过就是吃个糕点,怎么可能就会要了命?
苏婳点点头,“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听听小公子的呼吸和心跳,是不是越来越弱?”
李红颜闻声,立马趴在自家儿子胸口,下一瞬,整个人径直瘫倒在地上,“不,玉成,我的玉成啊……敢问姑娘可是有法子能救我儿?只要姑娘能救我儿,覃家必定感激涕零,厚礼相赠!”
仆妇见状,低声道:“夫人勿要听信谗言!苍梧镇的周老大夫都无能为力,她不过就一个乡野之女……”
然而,她话到一半。
覃玉成苍白的唇角一口白沫喷出。
“玉成!”
“公子!”
覃家主仆瞬时惊在原地。
苏婳见状,再顾不得许多,径直从两个老婆子手上夺过覃玉成。
旋即,双手环住覃玉成腰部,覆在肋弓下处的心口窝,左手握拳,右手包住左手的拳头,猛地一蓄力撞上去。
当然,顾及到这具身子天生力大这一点,苏婳在撞击时只用一半力。
可饶是如此,依旧将围观的众人惊得不轻。
“她这是在干啥?莫非嫌这小公子死的不够彻底,再来上几拳?”
“啧啧啧,真是丑人多作怪,长成这模样,这心肠也黑着哩。”
“可不是,连死都不让人安生。”
覃家仆妇更是扶着李红颜,惊呼出声,“小公子年岁小,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况且,这大庭广众的,男女授受不亲,夫人,咱们还是赶紧让这姑娘停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