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贵？”沈青临瞥了一眼裴皓轩，毫不遮掩对裴皓轩“有眼无珠”的鄙视。

“一万两，不贵？”

裴皓轩一整张脸写着一个“大无语”。

就在刚刚，那个小屁孩都说了，二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差不多一年的开支了。

所以一万两，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就算不能五千年的开支，四千年总可以了吧。

这家伙。

竟然一开口。

就管他要四千年的开支，他口张得这么大，咋不去当狮子呢！

不对，一百头狮子的嘴巴合着张开，都没兄台你的嘴巴大！

“哦，原来裴公子嫌贵啊，那看来裴公子并不需要这一幅画。”

沈青临说着，当着裴皓轩那依然瞪得很直很直的双眼注视下，将刚刚摊开在桌面上的画，重新卷了起来。

一边卷起来，一边安慰像是深怕会失去裴皓轩这个大海鱼的顾若若道：“娘子别担心，裴公子不买，我明日去书院，带去给夫子先生，夫子先生虽然是在我们小小的安定县授教，但夫子先生在京都多少也认识几个人脉，可以托夫子先生去京都卖卖看，这一万两卖不到，两万两我觉得卖出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

这一万两买不到，两万两就能卖出？

还不是什么问题？

顾若若：“……”

相公啊，你是不是对“一万两”和“两万两”这两个词语上的大小，有所误解呀？

难道两万两，比一万两小？

“对对对，小舅子我觉得姐夫说得对，这两万两要是卖不到，我们可以卖三万两！感觉还是可以的，嗯，没毛病。”一向是沈青临小狗腿的顾学舟立刻点巴着小脑袋附和自家姐夫的话，一小脸觉得自己想得这么美，没毛病。

裴皓轩不敢置信地看看大狮子沈青临，又看看比大狮子还可怕的小屁孩顾学舟，指着沈青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指向自己：“我，我说，你们该不会觉得我长得人模人样，像个傻子吧？”

“裴公子说笑了，你都说自己长得人模人样了，又怎么会像个傻子呢？”沈青临淡淡一笑，还似乎与裴皓轩关系很好地拍了拍裴皓轩的肩膀，道：“裴公子，你多虑了。”

“对啊，我姐夫说得对，这傻子，怎么会长得人模人样呢？应该是傻人傻样的呀。所以呀，裴公子呀，你不是人模人样的傻子。”

顾学舟学着沈青临说话的淡淡腔调，抬起的小手也想学着沈青临拍一下裴皓轩的肩膀。

但无奈他个子还太小，小手只能拍了拍裴皓轩的胳膊。

裴皓轩被气得转头看向顾若若：“顾娘子，我怎么……觉得，你相公，还有你相公的这个小舅子，他们把我当成傻人傻样的傻子了？是不是？”

顾若若：“……”裴公子，别怀疑，请相信自己的直觉，你觉得是，那就是了。

“娘子，你放心，这画我真能卖出去的，前些日子，夫子先生好像要找什么像样的贺礼呢，我明日去到书院，就把画拿给夫子先生看看，看看我这幅画……”

“我要了！”

不等沈青临对顾若若说完，裴皓轩就咬着牙，滴着血道：“沈公子，就不劳烦你夫子先生了，这幅画，我要了。”

“裴公子，你说什么？我的这幅画，你要了？”

“没错，我要了。”

“一万两银子，你不嫌贵？”

“没错，不嫌贵。”裴皓轩瞪着沈青临那一张清隽的无辜认真脸，眼珠子都瞪出血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