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似乎真的很难让人反驳,那道愤怒的声音也没再响起,只是那急促的呼吸声可以让人知道,他的心情依然是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
当然,对于这场战斗,下界不是没有反应,比如在北俱芦洲佛妖战场之上的僧兵眼睛红了,他们咬着牙退往了西天灵山,那些妖兵开始炫耀地大吼着,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打退了僧兵。
西天灵山的一尊佛像裂开了无数道细缝,慢慢地碎在了地上,在它面前的一尊真佛流出了眼泪,俊秀的面孔出现了一丝狰狞。
他是金蝉子,从封号功德佛之后就一直闭关的金蝉子。
天庭兜率宫,一位穿着不羁的青年看着混沌深处,不知在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壶酒开始痛饮。
“老子的消息还算准确,三年前老沙死了,一年前那傻马跟着死了,如今,你这玩火尿炕的猴子也不在了,我和长生当年劝过你们,可惜都是傻子,都不听,要知道那西方教的所在,是一座墓啊,不过,你放心我也放心的是,金蝉子那孙子最得意的就是趋利避害,不会容易死。”
混沌中的战斗的影响力很大,佛门所有在外的僧兵开始迅速收回,似乎因为猴子的死,他们发现了什么,要回去守护什么。
妖庭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们的损伤也很惨重,开始了停战修养。
三界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平静不过狂涛海啸之前的平静。
破境大罗很难,因为破除的不光是身体本身的桎梏,还有大道在心中所设下的枷锁,王化羽身体因为至净业火本身无垢,加上修炼九转玄功,使得他在破境之时身体上的桎梏极少,但在心灵上的突破,他与万物皆等。
在他宣布闭关的那一天起,他就看见了自己神海之上的一道枷锁,他也是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未曾间断过的冲击。
每冲击一次,他就能看见一次画面,比如自己第一次看见小依儿时的样子,第一次被铁扇调戏后的羞意,与悟空饮酒一起欺负戒,五庄观修道,好多自己刻在神海中的画面。
可是,现在他很恐慌,因为在那些画面出现之后,他再继续回想的时候,那些画面就如同被剪辑过的视频,连模糊的画面都没能保存。
他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因为,他怕在撞破那道枷锁的时候,看见熟悉的人后会变得冷漠。
他不知所措,在镇元子曾讲过的大罗天道中,没有人在磨灭心灵枷锁的时候会让记忆画面消失。
如果,他对于感情没有那么看重,那么这场突破很容易,一直消磨那枷锁就好了,只是,他不想忘记这一切,更加害怕的是,他怕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再也与他无关。
所以迷茫与焦躁开始占据他的内心,甚至这让他产生了无助,或许,他在现在出关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它又永远不可能不去突破境界。
如此想着,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百年过后,他心力交瘁,他回忆人生中看过的所有道书、努力听过的任何一场讲道,都没有任何办法去保存流逝的记忆,到了现在,他甚至有了一个决定,如果再也无法想到,那就去磨灭这道枷锁。
“枷锁?是锁,那么,就一定会有钥匙,我为何不去尝试着用钥匙去打开它呢?”
想到这里,王化羽那焦躁了百年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神识再一次地集中到了枷锁地周边。
不过,新的问题似乎又出现了,要想开锁,那钥匙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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