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木带着激风在空中急速旋转着飞行,侧边一顶帐篷中刚刚探出一个脑袋,立即被横木重重地砸将上去,开出一片红白相间的花朵。
一名战士不想让自己的马匹撞击帐篷而受伤,径自将一杆长矛远远刺出,猛地一挑,帐篷打着滚飞向空中。
再无阻碍的马匹,精准地将前蹄踏向帐中睡眼惺忪的一颗脑袋,将刚刚抬起的头颅狠狠地踩了下去,“怦”的一声,入土三分。
另一个刚才侥幸爬向旁边,庆幸躲过一劫的楼烦人,则被马儿的后蹄使劲地一扒拉,肥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径自向后翻滚而去。
“呜吼吼吼吼——”
兴奋的“御军”战士口中发出呼喝之声,纵马冲向营地,冲向那些手足无措,惊恐万状的楼烦人。
战士们也很奇怪,在来到河南地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发出过这种奇怪的呼喝之声;但河南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身心放松、精神亢奋、畅快呼喊、一往无前!
这是骑兵与草原之间难以言喻的默契,这是战士与疆场之间相得益彰的同频。
猝不及防的楼烦营帐彻底炸了锅,端木伯御亲率的三千骑兵,如同上帝之锤砸在砧板上一般,顿时将整个营地击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三千骑的冲撞力,三千骑的踩踏力,三千骑所带来的恐怖感,成倍地在楼烦人的心胸中放大,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恐惧,就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有的人被骑兵撞击得飞了出去,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出数十米远;
有的人则惨遭马蹄无情践踏,瞬间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还有些人不幸被马镫勾住,任凭马匹拖拽前行,与地面剧烈摩擦,直至骨断筋裂,生死不知。
“御军”根本不讲究什么打法与阵列,几乎没有动用手中的武器与兵刃。
他们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左右摆弄着缰绳,放纵马匹的兽性与野蛮,让这种食草动物变得如同猛兽般凶残,消灭一条接一条的生命。
楼烦人的马儿也被亢奋的河曲马给带乱了节奏,它们或惊慌,或亢奋,主动或被动地被卷入了“御军”骑兵的狂流之中。
草原马与河曲马一起飞奔,一起踩踏,一起嗜血,一起残忍……将自己曾经的主人踩踏成泥,撞击成零碎。
三千“御军”一个劲地向前冲,如同平地生雷一般掠过楼烦人的营地,将整个营地凌辱成一堆血肉零碎。
端木伯御勒住马缰,调转马头,挥鎚前指:“御军,冲!”
“呜吼吼吼……”
全数骑军调转马头,原路返回,再次发起冲锋。仿佛工作没有干好,重新返工一般。如此一而再,再而三。
楼烦人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求生的本能使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逃生。
毕竟是天生的牧马人,他们一把抓住马鬃,一个飞身就翻跃上了光溜溜的马背,在剧烈的颠簸中直奔混水,企图向对岸逃生。
更有许多抓不到马匹的人,连滚带爬地奔向混水,涉水扑向对岸,连惊带吓,连喘带吁,在水并不深的情况下,竟然也溺毙了不少人。
大约有两百骑楼烦人仗着马识水性这一特点,顺利泅渡过混水,然后拼命打马向着草原深处飞奔。
风吹草低,露出了洗垣不满的目光与白幕铁青的脸色,端木将军太不仗义了,就剩这点小鱼小虾给我们,瞧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