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凤鸣扯着乌姀的袖子一路飞奔,风吹得宽大袖口呼呼作响,他跑得前所未有的快,连乌姀都差点追不上。
“好强的推背感。”他边跑边感叹。
“什么推背感?”乌姀好奇。
“那小辣椒的箭。”卫凤鸣丝毫不敢放慢速度,“我要是不跑快点,她肯定要拿箭射我的。”
乌姀:“……你活该。”
两人绕了大圈子,才跑到快要等得长蘑菇的公竹钦和朝天娇面前。
“我们到,到了。”
朝天骄站起身,不满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死了呢。”
卫凤鸣掸了掸金丝蚕衣上不存在的灰尘,“我才不要穿那绿油油的宗门服,刚才去换了身衣服。”
朝天娇和公竹钦看了一眼对方身上辣眼睛的宗门服。
经过特训,朝天娇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一身干净粉嫩的漂亮衣服,“等一下说不定还要在地上爬呢,就这么穿吧。”
公竹钦长叹一口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凑活穿吧。”
朝天娇:?
“看!这是什么!”卫凤鸣献宝似的变出掌心里的四个小药丸,“娘娘的变辨丸。”
“他居然肯给你?”公竹钦一脸惊奇,“刚才我跟他要他都不给,小气。”
“笑话,你跟他什么关系,我跟他什么关系?”卫凤鸣得意地微挑眉梢,“娘娘最怕我了,我就跟他提了一嘴,他屁滚尿流地送过来。”
公竹钦满脸写着不信。
就卫凤鸣的智商,谢锒琅玩他玩得跟玩狗一样。
“可是凤鸣,”乌姀状若无辜地揭穿他,“我刚才明明就看你抱着娘娘的大腿哭,他嫌你烦才……”
话未说完,卫凤鸣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宽大手掌捂住她的嘴,直到听到“咕咚”一声才移开手。
“小嘴巴,闭起来。”
三人服下了药丸,卫凤鸣嘱咐,“娘娘说最多维持半个时辰,要我们小心点,我们开了门就跑。”
乌姀苦恼,“等一下我们直接开门就跑吗?被逮到了怎么解释我们在里面?”
卫凤鸣有十足的闯大祸找借口经验,熟练且毫不藏私吝啬地教导她,“他不问,你不说,他一问,你就‘啊’?”
乌姀半信半疑,还是点点头。
——
塔外的七大宗还在胶着,谁也不肯让谁,忽然,门细微地发出了一点试探性的声响,像是老鼠出洞似的,那道声音逐渐大胆,又推开了一点门,最后索性一把推开。
乌姀开了门就想跑,不料云祁湛早就感知到了有人靠近,蓝光一闪,威风凛凛的剑化作流光拦在乌姀身前。
她不愿意暴露身份,压下想出来的祥龙,靠着敏捷身法躲避。
“看宗门服,像是岳冥宗的。”
“可恶,岳冥一向狡诈,不会我们在这鹬蚌相争,又被他们得利捡漏了吧?”
“自信一点,把‘不会’去掉。”
“师兄,让我来。”一白衣少年轻点足尖,加入战局,乌姀一边艰难应付云祁湛的剑,一边还要躲避少年的追击。
乌姀在双方的夹击下还是败下阵来,被制服着拉到众人面前。
乌淮玉警惕开口,“你是岳冥宗的?”
眼前的少年虽为男儿身,却貌比仙子,肤若凝脂,脸窄而尖,长睫多情含水狐狸眼,似乎被他这双眼睛一盯,你就会不由自主接受他任何要求。
她曾经最喜欢的弟弟。
只要乌淮玉开口,她就愿意在月满之夜不眠不休给他做花灯,愿意把重要修炼的草药给他,即使被师尊骂。
甚至只要他不让她看到,她送他的花灯和草药都出现在乌卿月手上,乌姀都可以装作不知道。
被逮到了的乌姀揣着手不说话。
凤鸣说了,他不问,我不说。
乌淮玉有些急促开口,漂亮的脸蛋染上红,“你说啊,是哑巴吗?你们怎么进去的?”
乌姀:不说话,装高手。
乌淮玉急得差点上手,被乌姀后退一步闪开,他只好问:“你们为什么会在里面?”
乌姀动了动嘴,吐出一个字:“啊?”
凤鸣说,他一问,她就“啊?”
乌淮玉狐疑地看着她,收起恼怒的表情,悄悄凑近和云祁湛交头接耳:“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