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莱乖乖地张开双臂,小触角欢快甩动。
或许是觉得未来渺茫,泽维尔分外珍惜同雄虫相处的分分秒秒,而伊莱出于某种心理也没大抗拒。
这就导致一场简单的晨间洗漱,差点让他洗出问题来。
“不知轻重的坏东西。”
伊莱摸摸红肿的唇瓣,感受到些许刺痛的痒意,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下次了。”
用完就丢的渣雄样摆得明明白白,明明自己也很舒服。
泽维尔能怎么办,只能惯着:“抱歉,是我的错。”
伊莱咬着甜滋滋的小糖饼,十分大方地不与他计较:“周来了吗?”
“阁下正在外等着。”
“让他进来。”伊莱抬了抬下巴,“你可以走了。”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但泽维尔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吃上雄虫的醋,轻轻叹息:“雄主……”
伊莱挑起眉:“愣着干嘛?”
“好吧。”
泽维尔腻歪计划失败,捞起外套:“那我晚上回来。”
“嗯。”
就……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泽维尔心下无奈,转身拧开门,看见黑发雄虫坐在沙发上翻阅早报。
“阁下。”
周闻言抬起眼:“日安,泽维尔上将。”
“莱莱醒了?”
“嗯。”泽维尔颔首,“祝愿你们今日愉快。”
这表情可不是这回事。
周差点没忍住笑了:“您今日气色倒是不错。”
“托您的福。”
周语气意味深长:“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上将。”
泽维尔沉默一会儿,“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亚……他一直在找你。”
“嗨,再说吧。”周显然不愿多谈,挥了挥手,“我先进去了。”
泽维尔望着他的背影,无意识摩挲手腕终端,神色很复杂。
“莱莱,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哦。”
周刚进来时就发现了。
伊莱下意识摸了摸脸蛋:“想多了,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伊莱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雄虫,即使是以地球人的审美来看,他的容貌依旧无可挑剔,当然现在也是。
周笑眯眯的说:“我说的是状态。”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枝高悬枝头的玫瑰,在经历漫长寒冬后准备开放的状态。
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
“想必昨晚的检查很顺利?”
“别胡说八道,我很严肃的。”伊莱不大自在地移开视线,把餐盘往雄虫面前推,“吃早饭了吗,尝尝。”
“也行吧。”
伊莱起的太晚,他其实已经吃过了,象征性尝了一下。
“味道不错哦。”
“泽维尔做的。”伊莱说着,模样还有点小骄傲。
“上将的手艺很不错。”周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唏嘘,“我可没有这福气。”
伊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等你有雌君就好啦。”
单身寡雄周先生表示很受伤:“……”
“对了。”伊莱把话题扯回来,“按照你昨天说的,我已经用小触角检查过他的精神海了。”
周精神一振,身体坐直了:“情况怎么样?”
“……很冷,很多裂缝。”伊莱抿了抿唇,“到处都是暴躁的精神力游丝。”
“有些是他自己的。”伊莱回忆起昨晚看到的场景,眼睛耷拉下去,“也有许多地方,附着我的精神力。”
泽维尔的精神海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原。
伊莱去过很多次,在他紊乱症复发意识不清的时候。
他只知道生病时有泽维尔在,就可以转移痛苦,却从来没有回头看过那些被霍霍过的地方。
“上将的级别很高,你的小触角对他来说大概跟挠痒痒差不多。”周呼噜一把雄虫的金发,“最主要的还是自身原因。”
“关于我说的精神力聚集之处,你有发现吗?”
“有吧。”伊莱回忆了一下,他昨天光顾着,“他的精神海有一座具象化的公爵府,能量太乱了,小触角不敢进去。”
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了解了。”
伊莱等了半天,愣是没听到下文,瞪他:“你不是说检查了就能治吗?”
“冕下,话不能瞎说啊,我说的是有可能,不是一定。”
伊莱全当没听到,只问:“我不管,答应我了就要做到。”
“哎行行行。”周本也没打算置身事外,“我说。”
“但我事先得给你打个预防针。”周说,“这个方法我从没有实验过,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上将这情况……成功率保守算下来一半一半吧。”
“只有一半?那你还让我去试?”伊莱瞪圆了眼睛,“治死了怎么办?”
“一半已经很高了。”周无语,“你要知道精神力暴/乱晚期的雌虫是个什么情况,就是属于今天去定墓地位,明天就能入住了好吗。”
伊莱眉毛挑得老高:“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周摸了摸鼻子:“我那不是怕吓到你吗……”
伊莱同他对视三秒,最后妥协般往后一倒,陷进软软的沙发里。
“……你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