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迪达拉道:“我们已经不接这种委托了。”
朝露看着他,下意识露出讶异的表情,随后恍然,最后露出了点笑意。
她之前就说过,晓的首领佩恩已经在她手中了,那佩恩就算之前说晓暂停了雇佣业务,又有什么用呢?
迪达拉不可能没听见她之前说的这句话,那为什么现在又傻乎乎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自己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于是立刻闭上嘴,开始憋气。
但朝露不说话,他又忍不住想开口。
他很敏锐,察觉到喜欢的女孩态度冷淡了下去,于是本能的想要追上去拉住她,却又不得其法,就变成了没话找话,以及为了找话而开始说些傻话。
朝露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意,却又不肯回应。
于是迪达拉就忍不住说更多话。
明明是个天才忍者,也是身经百战,胜多败少,头脑灵活又战斗本能极强的敏锐少年,偏偏坐在朝露面前,总觉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好不容易出现,却又要越行越远,心里又气又急,脑子又糊又乱,嘴巴就慌不择路的开始说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来。
好像只要逼的她开口,只要迫她回应,就能拉住她不让她走远。
也许哪一句话歪打正着说的正好,戳中了她的心,让她高兴了,她就会心软下来,想起她曾经那么喜欢他,于是回心转意呢?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
那就说明他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她喜欢的才对!
她既然喜欢过他,那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下去?
“……这不公平。”
朝露终于有了反应,她浅浅的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嗯?”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未来会遇见你?要是我早知道会遇见你,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做那些事情,我就不会去做了——可是我又不知道!”
“唔……”
朝露又发出一个音节,迪达拉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感觉她像是被他说动而若有所思起来。
于是他像是得到了激励般道:“而且!我就是这么过来、这么长大的的!你之前喜欢的也就是这样的我!这样的性格!如果我变成其他的样子,说不定你就不会喜欢了!我要是留在岩隐村当个上忍,你根本就不会遇见我——你去过岩隐村吗?你根本没去过!”
朝露微微歪了歪头,于是在迪达拉眼里,她就是在思考,思考他如果真的走了她不满他没走的那条路,此刻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也许他是可以成长为岩隐村的英才,但岩隐村的英才和她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不会再像如今这样肆意张扬,会有所敬畏,像所有忠诚于村子的忍者那样,被磨砺的沉稳可靠,但万一她喜欢的就是他那俾睨高傲,肆意张扬,无所畏惧的样子呢?
也许他们也会有交集,但不同国家的忍者在外面碰面,是敌人的时间比和平相处的时间更多。
很可能他们唯一的相识方式,就是接到互相冲突的任务,于是各为一方,身不由己的死战到底。
——她的同伴或许会死在他的爆炸中,而他也许会授首于她的幻术。
那样的未来,难道要比他叛出岩隐加入晓更好吗?
波之国大桥的时候,他身为叛忍,放弃任务也不过只是难为自己身为忍者、身为强者的尊严,但如果身为岩隐村的忍者,那么就还要考虑村子的信誉和骄傲,说不定就是死战不退。
要是真的在生死关头,他还是被她的风姿所迷惑——
爱上对手却要被困于不同的村子立场中……还不如当个叛忍爱恨自由呢!
朝露终于清楚的回应道:“那除了这两种可能,就没有更好的路走吗?”
迪达拉冷冷道:“忍者的命运就只有这两条——为了村子而死,或者背叛村子,为了自己而死。”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
迪达拉一愣,“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