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接受他的命运是这样的。”

鸣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但他的表情如此难过，就好像和我感同身受一般，低着头紧握着我的手。

沉默片刻后，鸣人道：“无论如何……他最后是为了保护同伴而死的。”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告诉我，带土最后的表现依然称得上英勇，但我不想和他谈论这个。

我不想和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谈论带土。

“鸣人……”

“嗯？”

“要是我支持复活十尾，乃至复活辉夜姬，你会阻止我吗？”

鸣人吃惊道：“你难道觉得宇智波斑的计划是可行的？”

“我和他的计划，最终结果并不一致。可是过程却有所重合。我想夺取辉夜姬的力量，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我想稳妥起见，最好能获得整个世界的查克拉。”

“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

“宇智波斑能将自己的月读瞳术作用于整个世界，这个办法启发了我——为什么我不能也将我的瞳术作用于整个世界？”

“你的瞳术之一是神威，而另一个瞳术是……”

“扭曲命运。”

鸣人皱了皱眉头：“你想怎么做？”

“以一个人尚未结束的命运作为支点，扭曲迄今为止在他身上流转至今的时间。在我重视的人里，卡卡西是最为年长的，所以我想以他的命运作为支点——让他回到最早发生的一切之前。我想扭曲他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所有同伴，只余悔恨直到生命终结的命运’……如果我的查克拉足够，我就能将他送回悔恨诞生的最初，让他去阻止同伴的失去。

我认为，人痛苦的根源，就在于没有选择，鼬老师那时在村子和家族之间，再无路可走……所以我想给我重视的人，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给他们再一次选择命运的机会……如果他的悔恨足够强大，也许，他能救下带土、救下琳、甚至你的父亲……四代火影。那样的话，你就不会一出生失去父母，而四代火影活着，宇智波一族也许还能有别的路可走，佐助也不会失去全部的家人。”

“听起来……太虚无缥缈了，朝露。”

“是啊，连我自己说出口，都觉得仿佛梦话一样。所以我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得到鸣人和佐助的支持……因为如果你们不能支持，那我们就只能用武力对决了。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和你们战斗。”

“我的话……”鸣人道：“不能支持你。”

“……果然不行吗？”

“但我代表的是，我。而不是你那个世界的‘我’。我无法为了你抛弃和其他同伴的羁绊。在这个世界……你来的太晚，又停留的太短了……但是，你那个世界的‘鸣人’……”鸣人顿了顿，“你那个世界的鸣人，对他而言，你是他最初的朋友，是世界最初的光明。我想，就如同你不想与他战斗一样，我也不认为他能对你拿起武器。如果他想阻止你，一定是担心你失败后，在世界上失去容身之处。但也许你能说服他，站在你这一边。”

“哪怕我的计划就像是梦话一样虚无缥缈？”

“哪怕你的计划像是梦话一样虚无缥缈。”鸣人笑道：“如果你需要他，你渴望他能站在你的身边，你觉得你的未来无法缺少他……如果他对你来说，不可或缺，也重要到绝对不能失去……甚至……如果你愿意和他一起去死……只要他知道了这一点……比起得到无数陌生人的认同，也许他也宁愿去陪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做梦。”

“愿意和他一起去死……”我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因为鸣人总是很孤独。为了不被孤独侵袭，他才那么渴望被人认可……”

“是的。你已经抛下他一次了，朝露。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想他不会怪你……这一次，只要你说想和他在一起……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跟你走。”

“就像是你打败佐助那样。因为你愿意为了佐助牺牲性命，因为你愿意承担起佐助的一切……而我，也应该下定这样的决心——因为鸣人就是有这么重要。”

“是……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

“鸣人……”

“嗯？”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