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收到战报的时候已经是这场战役结束后的第五天了,和战报同时送来的还有内阁的几份奏疏以及柳敬诚的一份行程奏禀。
祁翀一一批阅,又令前来送战报的侍卫将自己的旨意带回给内阁。
“告诉歧王,让他按部就班北上即可,不必等朕。再命他以宫内厅的名义给邱维屏发文,让他七月底到行宫见驾。其他的,朕都写在奏疏批示里了,不再啰嗦。去吧!”
侍卫走后,韩炎来报:“大公子,消息都放出去了,明日起咱们便开始公开‘验资’!另外,按您的吩咐,整个京东路的当铺都打了招呼,商号也派了人在当铺里面监督,不再接受来历不明且价值巨大之物的典当。”
祁翀点点头:“告诉薛尚、杨康侯,时机差不多了,该收网了!”
“公子、公子!”
次日上午,焦贵急匆匆来寻王文光,见面便大喊:“公子!平原商号开始验资了!今日已经有四五家大商人前来验资了,尤其是江南来的那个做绸缎生意的平家,人家一口气要了四股!”
“四股?他有那么多钱验资吗?”正在逗鸟的王文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人家手里货物多啊,光那些货物就能抵一半!此外,人家还拿出了几样稀世珍宝,什么汉代的错金博山炉、唐代的九霄环佩琴,还有隋朝的《仙山楼阁图》、南朝的《真草千字文》,总之都是价值连城之物,商号给的估值不低,已经通过验资了!”
“哦,那是好事啊!等咱们的钱拿回来了,咱们也去验资!”王文光漫不经心道。
“公子,等不了了!我刚才趁着上茶的机会在外面偷听了一耳朵,对外招股的一共就三十股,而且是先到先得。通过验资、签了入股契约的已经有十二股了!这几天来拜访连总的人那是络绎不绝呀!今日一大早‘瑄璧楼’门前就开始排队了,到现在才验了一半不到。照这个架势,估计都等不到明天这三十股就得被人全部认购完了!”焦贵是真心为主人担忧,急得满头大汗。
“三十股?还有限额?那天徐尚没说总数有限啊?”王文光也懵了,“你赶紧去把徐尚找来,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诶诶!我这就去!”焦贵也不含糊,转身就往外跑。
徐尚今日就在瑄璧楼,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宣州商号话事人不可能不在场。焦贵顾不上他在跟谁寒暄,一把将他拉到了一旁埋怨道:“徐老,没您这么办事的!您那天可没说一共只有三十股啊!您要早说一句,我家王公子也不至于这么不着急啊!”
“我那天没说吗?”徐尚也懵了,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我那天喝多了,说了什么、没说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怎么?听你这意思,莫非王公子还没把验资的钱准备好?”
“徐老,您什么意思呀?别是要赖账吧?那天您可答应我家公子了,要给他留一股的!您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焦贵欲哭无泪,毕竟这事儿是他负责跑的,这要是办砸了,他家公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没忘、没忘,我还纳闷呢,怎么没见王公子人呢?”
“我家公子不知道只有三十股,更没想到这个钱庄的股这么抢手啊,还想着再等三两日钱凑齐了再来验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