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韩炎上前轻轻唤道。
杜心悦猛然回头,却刚好与祁翀那关切的目光交汇,祁翀眼中流露出的深深忧虑和疼惜之情,让杜心悦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弦骤然松驰开来。就好像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终于寻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那种踏实感令她再也无法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它们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杜姑娘,那边说话吧!”韩炎不欲引起众人注意,便指了指廊下一个避人的角落。
杜心悦心领神会,也提高了声音:“韩都知,您请!”
三人走到廊下,韩炎有意背对着院子,用身体遮住了二人,在旁人看来好似是他在跟杜心悦说话一样。
“元举,你可来了!我好害怕!”在心上人面前,杜心悦终于卸下了坚强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委屈与忐忑。此刻的她,不再是让学生仰慕的杜夫子,也不是名动京城的小才女,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会感到恐惧和无助的少女。那满是惊恐与依赖的双眸,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
祁翀强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给予她无尽的安慰和保护的冲动,只重重地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我把御医全都调过来了,这么多人在,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了心上人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心悦镇定了不少,眼泪也逐渐止住了。
此时,御医们陆续赶到,各种名贵药材也都用上了。随后,宫里的收生婆子也来了,这些人是前些日子刚为皇太后接生的稳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她们一接手,情况立时便有了改观。
祁翀不便出面,便让韩炎去问情况。
“韩都知,夫人的情形其实没那么凶险,不过是第一胎,又是双生,夫人身体又弱,没有力气,所以一时之间下不来而已。”为首的一个稳婆笑道,“放心吧,胎位是正的,也用了参汤,补了气力,过不了多会儿就该出来了!”
韩炎如实回禀给祁翀、心悦,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双生?之前没听你提过呀?”祁翀好奇地问道。
“我爹说,老家有风俗,若是双生一定不能提前说,否则会不吉利的!”心悦笑着解释道。
望着心悦展开的笑颜,祁翀轻声问道:“这会儿不担心了?”
“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过......”
“哇——”心悦话音未落,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屋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