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
银色,简单素雅的款式,看尺寸应该是男士的。
纪予铖就这么垂眼看着,一时没了别的动作,画面像是定格了。
邢枝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前端:“怎么在抖?”
纪予铖抬眼,沉黑雾湿的眼底清晰地映出一个她。
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在这一刻,邢枝却好似读懂了他的千言万语。
“这戒指我老早就找人定做了,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邢枝将那戒指捏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纪予铖,我们结婚吧。”
纪予铖的眼睛渐渐红了。
他的手仍在不可自控地轻颤着,嗓音实在低哑得厉害,似有些难言的哽咽之意。
他说:“好,我们结婚。”
无须多么繁复的语言表述,任何华丽的词藻都显得苍白,就这样一句简单的对白,足矣。
这颗心,他需要用一生去慢慢诠释。
邢枝一手托着他的手掌,一手捏着戒指,动作缓慢而郑重地将戒指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这只梦中情手,终于被她套牢了。
邢枝俯下身,无比虔诚地在戒指上落下一吻,轻声说:“老公,生日快乐。”
这是她准备的礼物。
这枚戒指,这声老公,这场求婚,这个相伴一生的承诺,是她筹备了许久的生日礼物,也是她能给他最好的安全感。
纪予铖像是失了神,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邢枝弯唇笑了笑。
将他的手掌翻转过来,掌心朝上,而后将另外一枚戒指放在他手上。
邢枝说:“帮我戴上。”
一模一样的款式,尺寸略小。
纪予铖深深凝视她片刻,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拿起,轻握着她的手腕,郑重且神圣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谢谢你,邢枝。”他俯身吻上她的戒指:“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一夜。
从男朋友晋升为老公的纪予铖,彻底撕下了“寡欲自持”的斯文面具,不知疲倦地压着她,吻着她,哄着她叫了一夜的“老公”。
怎么都听不够。
尤其是配上她那如娇似泣的可怜声调,就更好听了。
三年了,纪予铖不想再忍了。
鱼儿上钩了,小白兔入笼了,哪里还需要忍呢?面具撕下,本性暴露,他精力旺盛得恨不能活吞了她。
邢枝最后是哭着睡过去的。
眼角泪痕未干,脖颈和锁骨上的牙印明显,她无意识抽噎着,沉沉地睡去了。
纪予铖俯身吻去她眼睫上的泪珠,轻笑:“我媳妇哭得真好看。”
……
纪秉荣的视频电话在次日上午才打过来。
倒不是说记错或忘记了自家儿子的生日,而是有意避开了正日子,就怕搅扰小情侣的黏糊时光。
也是经宋锦提醒,他才想起“避嫌”这茬。
父子俩用不着寒暄,上来就直接问:“昨天你生日,怎么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