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跟我走,我们去车里说。”
邢枝站起身,扯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纪予铖亦步亦趋地跟上,半句话也不敢说。
杨景旭懵了。
“诶不是,走什么呀?就在这儿说呗,我还能帮你们评评理什么的,别走啊!”
“……”两人已经渐渐走远。
直到亲眼看到那手牵着手的两人走出酒吧,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杨景旭才怔怔然收回视线。
愣怔了半晌后,他对着沙发狠狠地捶了几下。
“老子在这儿上蹿下跳地演了半天,好不容易到最精彩的环节了,他妈戏台子都给我拆了!有你们这么坑人的么!”
……
出了酒吧,邢枝松开纪予铖的手,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纪予铖在后面跟着,同样一言不发。
心思却是各异。
前者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主场了,心里想,在这个时候,一个真正生气吃醋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哭闹?打骂?还是独自生闷气?这戏要怎么演下去才能显得不那么刻意?最后该怎么收场?
没有了杨景旭这个导演控场,剧本的节奏和方向还真是有点不好把握。
后者则是沉浸在“被在乎的人在乎”的喜悦里,还要刻意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思考着该如何哄一个生气吃醋的女人。
假的就是假的,作假是为了看她的反应,现在目的达到了,谎言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可不想为了试探什么,就真的在两人之间留下隔阂,让邢枝对他心生芥蒂。
只是杨景旭那个狗东西戏太多了,撒起谎来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邢枝到底听进去多少,信了多少。
另一边,刚被拆了戏台子的杨景旭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疑惑道:“这是谁他妈又想我了?”
……
两人并排坐在后车座上,气氛缄默。
邢枝身体稍侧,肩膀微收,低眉垂眼,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此刻有多抗拒他。
通过此刻的抗拒来向他证明,自己有多在意他身上的那枚吻痕,有多在意他。
毕竟,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她就给。
哭闹不擅长,打骂伤感情,那就生闷气吧,然后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即兴表演。
这是她利用从酒吧出来一直到坐进车里的这几分钟,理出来的表演思路,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气氛僵持压抑,呼吸声浅淡却有极强的存在感,像两根快要绷断的弦。
“邢枝。”
纪予铖最先打破沉默,伸手去握她的肩膀,想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谁知刚一搭上去,就被邢枝一把推开了,伴随着低低哽咽的一句话:“你别碰我。”
纪予铖动作僵了僵,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过来,按坐在自己腿上。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哭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乖乖,不哭了,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听到这话,邢枝心头的委屈顿时更盛了,嘴巴一瘪,眼泪就哗啦哗啦地掉了下来。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吻痕清清楚楚,我都看见了。”她不肯看他,一边挣扎一边哭:“你放手,不准碰我!”
纪予铖没松手,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了。
“你听我说,那个根本就不是吻痕,那是……”
“你还狡辩!”
邢枝打断他,眼睛都哭红了:“杨景旭都说了,你和其他女人一起跳舞,又亲又抱,我都看到证据了你还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