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一顿,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靠边停了车。
还没等她说话,纪予铖就解了安全带,转头问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邢枝抿了抿唇,老实回答:“几个月前。”
纪予铖直直地盯着她,像在酝酿,又像在隐忍。几秒后,他移开视线,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邢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下车透气。”
纪予铖没好气地说:“再不出去透口气我就憋死了。”
看着他心气不顺的样子,邢枝不敢惹,乖乖地松了手,解开安全带,也跟着下车了。
旁边恰好有个人工湖,水面上荷叶半枯,或白或粉的荷花依旧展露着蓬勃的生机。
不少人在湖里泛舟游玩,嬉趣打闹,欢笑声此起彼伏。
纪予铖双手插兜面向人工湖的方向,却没什么心情看风景。
一直阴魂不散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坐邢枝的副驾驶陪她练车,那个废物东西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讨人嫌。
想到第一天练车时,邢枝不小心把手伸向了不该摸的位置,纪予铖就烦躁得不行。如果陪她练车的真是那个人,那她不小心摸到的也会是那个人。
真他妈膈应。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纪予铖就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无名火气直往头顶上蹿。
更让他生气的是,陪邢枝练车这件事,那个废物东西竟然想在了他前面。
纪予铖在生气的同时又免不了一顿懊恼,恼自己太笨,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这茬呢?被那个人抢了先机,在邢枝心里烙下了印子。
虽说邢枝拒绝了,但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当她想起练车这件事,可能都会想起那个人的存在。
膈应。
膈应。
膈应。
纪予铖心中极为不痛快,忽然很想抽根烟,摸了摸身上的几个兜,没带。
想回车里取,一转身,正好与扑上来的邢枝迎面撞上。
不偏不倚地,她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纪予铖还在气头上,伸手就想推开,刚握住她的肩膀,邢枝就抱住了他的腰,仰脸看他。
“这会儿还感觉憋得慌吗?用不用我给你渡点仙气儿?”
“……”她什么都还没做,他的满腔火气就已经散了大半。
纪予铖松开手,移开视线,不看她,也不说话。
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好了,别生气了。”
邢枝把下巴磕在他胸前,左右蹭了蹭:“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又没答应他,对不对?你别小心眼了。”
纪予铖不想承认自己小心眼,语气有些生硬:“谁说我生气了?我只是觉得车里太闷,想下车透口气而已。”
“嗯,是是是,你没生气,是我说错话了。”
邢枝见好就收,顺势哄:“那以后我的副驾驶只给你坐,好不好?”
“要是给别人坐了呢?”
“不会的。”
“万一呢?”
“那你说怎么办?”
纪予铖低眼看她,唇角还绷着:“敢让其他男人坐,我就把车给你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