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相柳，你真的快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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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相柳的慷慨赠药，加上小夭的妙手救治，禺疆侥幸活了下来，献也终于没有成了个“残废将军”。

只不过，这一场大败后，整个大荒都在巴巴地等着看接下来的战局。

赤水的军队和蓐收的军队，各自按兵不动了又几日，却传来了高辛的两大部族，宣布与高辛国割席，归顺轩辕国的“好消息”！

这消息来得如此凭空而不可思议，乃至于整个大荒都一片哗然。

紧接着，便从宫中传出另一个消息，说是俊帝要帅军亲征，临阵之际却病倒还摔下了马，王姬高辛忆于是要替父出征，征讨那两个不肖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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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在浅滩收到了小夭留下的消息，说她要去一趟五神山的王宫，嘱咐他这几日千万别随处乱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个时候，她恐怕连捞人都来不及。

相柳面上露出个一个好笑的表情，平生少有人敢这样同他“吩咐”，但心中，倒是隐隐流过了一丝暖意，哪怕小夭那家伙全副心思周旋在俊帝与黑帝之间时，依然牵挂着自己的安危呢。

不过相柳隐约知道，小夭随玱玹这一次去见俊帝，一定带去了非常重要的信息，甚至对战事一定有极为深远的改变，会是什么呢？

俊帝用了数百年，培养了这么三位名震大荒的徒弟，蓐收的人臣战将之能，如今大荒人人无人不晓，那个句芒更是一腔忠勇，死生可托，那么，玱玹呢？同样当作徒弟悉心教养了数百年，俊帝对玱玹又藏了怎样的心思？

相柳相信，待这一趟上山之行，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果然，高辛忆在句芒将军的陪伴下，帅兵狠狠痛击了那不肖的两个部族，转日，赤水丰隆便代表黑帝使者，去五神山求娶高辛王姬为轩辕王后，一场连续十余年的两国之战，至此，终于算是划上一个句号。

战事结束，相柳也再无理由徘徊在此，他最后一次去了五神山下的那处海岸，碰碰运气，但小夭真的就在那里，而且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的样子。相柳不知道的是，玱玹这一次与阿念的婚礼，玱玹用尽方法不让小夭出席，于是小夭才借口出海游玩，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他没说，她没问，但彼此都清楚地知道，此一别，又不知几时会再见。

小夭与他并肩坐在海边，感觉着相柳熟悉的体温，暖暖热热地渡了过来，小夭陪他看着同一轮月亮，这月亮数万年来，一定看尽了人世沧桑吧？若月亮也有爱情，若月亮也爱上一个不该的人，它又会做何选择呢？

小夭想着自己，转而又不由地想起玱玹大婚前落寞的表情，心有戚戚焉。

“相柳，你可曾真心的快活过？”小夭低声问。

“怎么这样问？你不快乐？”相柳缓缓侧过了面庞，月光映照下，他轮廓深邃，逆着光，只有那双斜飞入鬓的眉眼依稀流露着关切。

“与你在一起时，我自然是快乐的，可玱玹却似乎不快乐，坐了帝位也不快乐，娶了一屋子女人也不快乐……你们男子的心真是奇怪，我想不通，也许我误以为那些快乐的时刻，你们并不那么想……”小夭又重复地问了一句，“相柳，所以当我每每想起你，想起你背负的和面对的……我不敢再去乱猜，你是否真的快乐，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可曾真心的快活过？”小夭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有的，我自然是有的。” 相柳的目光飘向更远的海面，那里白气氤氲，太阳的光与海底的幽暗交汇过，生出些似真似幻、相辅相生的东西，“跟着毛球在北国的风雪里一通乱飞，是快乐的；遇上一群神族将士，从互不理解到互托生死是快乐的；去到海底再迅速浮上海面，是快乐的；每逢月圆，可以陪着月亮升起是快乐的……”，相柳说着，目光又移动到小夭的脸上，极为认真地看着她，“遇见一个满口废话的傻瓜，听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世间每个生命都该平等相处时，也是快乐的。”

小夭害羞地低头，感觉一丝清凉，仿佛月光般落在她额头，然后再一下，轻轻落在头顶，宛若一只蝴蝶轻灵地栖落。她的心永远会朝着他的方向，她的每一丝悸动，也总会随着他哪怕最小的一个举动起伏，藏在心底的喜欢，总是被他随意撩动，便可泛滥成灾。

相柳与她有着同样的悸动，回想这一路，他们相伴的日子，总是少得屈指可数，分开时无数个对月而坐的夜晚，相柳也是这样望着同一轮月亮，想念，又抑制着那份想念。

只不过，遇上她，认识她，爱上她，一次次为了爱而远离，为了爱而放弃……似乎对上她的一切，快乐和痛苦，总是一样多，但相柳并不希望她也感受到那些灼心之痛，他每每压抑着心头那些痛与苦涩，只留给她温暖的感觉。

「我的世界有你，我怎会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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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任万物变幻，蛊虫是彼此唯一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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