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若兰虽没有理会王书绝,但脸上稍稍舒展了些。她对着王鳞说道。“玉壶宫虽不复当年,但到底是名门,家父答应了婚事,你们也应该兑现承诺。”
“承诺?不知玉壶小姐说的是哪件承诺?”
“既然要问我,自然要王叔叔出来,亲自问我。这是玉壶宫的大事。”伍若兰冷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兰啊,你便是着急,也不该这样和你日后的夫君说话。”王奎听到厅中的喧闹,踱着步子缓缓的进来了,他满面的笑意,慈爱有加的望着伍若兰。
听到王奎这样说,站在一边的王书绝怅然若失,他有些惋惜,惋惜这个女孩竟要嫁给王鳞......但细想想也是,王奎一直想结交武林中的人,但稍有些本事的都不愿接近东厂,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颇有名望的,自然要和他们结盟。不管是国家,帮派还是个人,没有比姻亲更牢固的结盟了。
“王叔叔,若兰失礼了,只是我妹妹被酒狂掳走,我若再慢一点,恐怕她就回不来了。故此得罪了。”
“这事,我有所耳闻。只是却有些不明白,你妹妹并非玉壶宫宗室所出,怎么对她如此紧张。”
“......王叔叔有所不知,众人只知道我是天造之才,但我这妹妹才是玉壶宫的根基所在,她的天资远胜于我。父母早就认定了她为继任的宫主。”伍若兰说着,声音渐渐变小。
王奎拧着眉毛,心中不断盘算着,他本以为宗室的大小姐伍若兰,出身好,才智也高,必定能继位玉壶宫......
“若兰啊,即然如此,我们自当尽力救你妹妹。只是酒狂可不是一般人,他所在的消风谷也是易去难回。还是要从长计议。你先住下,我安排些人,明日出发。”
“多谢王叔叔。”伍若兰对着王奎行了一个礼。
王奎依旧是笑着,以眼神示意王书绝,让他安排伍若兰去客房。
众人都散了,厅上空空的,只剩下王奎和王鳞。
“真是打错了算盘......还以为是大小姐继承玉壶宫。”王鳞望着伍若兰他们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奎道:“哼,算盘是用来拨打的,不是用来看的。你要扶她坐上宫主之位,不然与她联姻作甚。”
王鳞道:“父亲的意思是......”
王奎道:“借刀杀人。”
王鳞道:“那我们不帮她了吗?”
王奎道:“当然要帮,结盟之时,我们都曾承诺,同心同体......只是却不能帮的太彻底。最好让酒狂杀了她妹妹,再救出来。”
王鳞道:“可是酒狂虽掳了人,也未必就会杀了她。”
王奎道:“这你不知道,酒狂与玉壶宫是宿仇。他们休战时,曾约定,玉壶宫的人绝不会踏入酒狂的消风谷,而酒狂也绝不会踏入玉壶宫,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若有人违背这誓约,便可以杀无赦。而今那玉壶宫的小姑娘正在消风谷里。”
王鳞道:“难怪,难怪玉壶宫自己不去救,只派了若兰求救。这样说来,若兰也不会进入谷中?”
王奎道:“正是,所以酒狂一定会杀了那小姑娘,就算没有,你也要代替酒狂杀了她。”
王鳞道:“儿子明白。”
王奎的脸更加缓和了,像是佛堂里的木雕像,慈爱且庄严。
王鳞望着这尊虚伪的佛像,也垂下脑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