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守承诺,除了例行检查,再没打搅温禾。
出院那天,保安室的一男子见到温禾,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温大美女,可记得我了?”
温禾站住看他,“你是……”
“我是你高中的同学,当初你跟谢屿白一个班的是不是?”
温禾点头,还是想不起来。
“我是阿宇,当年谢医生的小跟班啊!”
温禾回忆了下,隐隐约约有了点印象。
“你是来看谢医生的吧,当年他可总是跟在你身后,你下晚自习晚了,他还会送你回去。”
还有这种事?
见她不信,男生道:“你回去得晚,旁边职高的几名混混盯上你了,屿哥不放心便跟着你,最夸张的一次是他直接单挑那些人,受了很重的伤。”
温禾一怔:“高几?”
男生想了想,“大约是高二吧,一个秋天。”
那就是她扛着谢屿白回家的那次。
他真这么早就喜欢上她了?
一股不可思议涌上心头。
见温禾不信,男子道:“他最喜欢在梧桐树旁的路灯下等你了,那边石桌子下还刻着你的名字。”
温禾回了一趟A中,找到了梧桐树下的桌子。
果然在石桌子下,发现了斑驳的一角,上面密密麻麻刻了好多她名字的简写。
温禾瞧向路灯灯杆,好似看到了十七岁喜欢穿黑色运动服的少年,正背着包,双手漫不经心地插着口袋,静静地看着自己。
周遭的光已黯然失色,也只有他在这个世界闪闪发光。
兀自在那回忆了很久有关谢屿白与卫云澜的种种,直到天色很晚,晚自习学生陆陆续续走光后,温禾才动身往外走。
沿着职高的那条道,迎面遇到了一群对她吹哨子的小混混。
“美女,一起玩玩?”
温禾冷冷启唇:“滚!”
黄发瘦弱少年伸出咸猪手:“呦,还挺辣……”
话还没说完,下一瞬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谢屿白几乎是拧断了他的胳膊。
黄毛同伴一拥而上,谢屿白褪去了白日里斯文的伪装,浑身散发戾气,不过几下就狠狠撂倒所有人。
熟悉的感觉袭来,这一刻,卫云澜与谢屿白合成了眼前之人,周遭星光敛去光芒,不及眼前人耀眼。
怕出人命,温禾拉住了继续揍人的谢屿白,谢屿白身上的戾气瞬间消失,眼神也变得温柔。
“快逃!”
谢屿白反手握住温禾的手,笑了笑,“好。”
俩人牵手狂奔。
谢屿白温暖干燥的大掌始终稳稳地握住她的手。
温禾突然想到,谢屿白他从前缺少父母关怀,没有爱人的能力。
就算后来学会去爱了,依旧不会表达。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是谢屿白坚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