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白了他一眼:“除了我,还有谁呢?”
“您怎么变成这个这个样子了?”伙计咽了一口口水。
“成什么样了?”温禾哼笑,“还不快请谢员外过来。”
“变得跟天仙般一样,好看。”伙计道。
意识到他说过了头,伙计又连忙解释道:“谢员外还没有过来。”
说完他又奇怪嘟囔了一句:“谢员外平时都是很守时的人,今日不知怎么就来晚了!?”
温禾走进大堂,道:“我等他一盏茶时间,若一盏茶之后他还没来,你就告知他这事谈不成了。”
坐下还没有多久,又一小厮匆匆来报道:“谢员外在自家府门口上吊自杀了,并写了一封谢罪书陈述了他勒索商行的事实以及陷害周会长您的种种事迹。
温禾惊得茶盏都掉在地上了,谢员外在本地是很有背景的人,他怎么会突然就上吊自杀了?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与她合作一笔生意,他这么爱名爱财的人,怎么可能上吊自杀并且将自己的罪名公之于外,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带我去府衙。”温禾急匆匆地往外走。
到了府衙,周郡守客气地迎接温禾。
“周会长,您请坐。”
温禾狐疑地看着他,周郡守最是瞧不起女子,怎突然这么客气了?
待看清温禾的样貌后,周郡守一愣,目光闪烁不定。
但很快又将目光收了回来,恭敬地对着温禾说道:“周会长当是为谢员外的事而来的,谢员外贪心,做了很多错事,有人收集了他作恶的证据,他被迫畏罪自杀。至于他贪污你的钱,本官将会一一核对,会悉数还给你的。”
温禾接过他给的证词,惊疑不定地看着。
从前她周转了这么多关系,想除去谢员外都不行。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更让她吃惊的在后头,周郡守还拿出了另外一些供案,从前加害过温禾的人全部一夜之间畏罪自杀了。
难不成是迫于陈易的压力?
陈易竟厉害到这种地步?
温禾听着周郡守对案情的讲解。
所有的伪造证据都做得滴水不漏。
这样的手法,一夜之间陈易真的能做得到吗?为何脑海中冒出卫云澜冷漠肃杀的模样?
但是她听陈易说过,卫云澜还在疗伤,短时间内恐怕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他不可能到这里来的。
所以该是陈易做的。
他这几天没过来,怕就是在忙这件事情。
郡守一边处理温禾钱财的事情,一面心惊胆颤。他没想到眼前女子竟这般好看,更没想到她竟然是太子的人,这南海郡可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好在他之前虽瞧不起女子,但也不屑于去谋财害命,否则现在就身首异处了。
这样想着,他越发恭敬地伺候着温禾。
温禾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被他这样接待,有些不适应,又不得不感慨权利的好处。
……
夜里,温禾穿着一身柔顺的里衣,披着披风,一边喝着热酒,一边看着成亲礼仪。
外头下起了大雨,将屋顶打得“叭叭”作响,勾起了她的倦意。
她放下书,打了个哈欠,便起身躺回榻上。
不多久,她熟睡了过去。
卫云澜自屋外悄悄进来。
走至床前,他隔着纱帐静静地看着温禾的睡颜。
不知道多久,卫云澜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喜欢陈易?”
雷声雨声风声将他这轻声呢喃吞没。
幽暗的烛火照着他的半边俊脸,亦透露出他面上的戾气。
良久后,卫云澜修长的手撩开纱帐,慢慢蹲下来,手指轻颤着触摸上温禾的眉目。
眼中的戾气与冷漠也渐渐变成温柔与眷恋。
“你喜欢他什么?”他看着温禾,“你愿意嫁给孤吗?禾儿。”
外面雨声嘀嗒,床上女子呼吸绵长,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冷寂。
没一会儿,卫云澜轻笑了一声,“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孤又不是第一次抢你了,你终究只能是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