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找到缊絮的时候,他既不在看书,也没在品茶。
小葵已经好久没见,他这幅要死不活,半倚在床上吐血的样子了。
两天没见,乍一见到他,还有点亲切。
“咳咳咳……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您怎么又严重了?”
缊絮目光都没那么清澈了,嘴唇泛紫,面色惨白,看的小葵都快忘记自己尴尬纠结的内心了。
小葵捧着个礼品盒子团团转,看见桌上的杯子就去给他倒水,随手把盒子放到桌上,和那个显眼的花盆面对面。
那天小葵跑的太快,花盆都忘了,而缊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葵故意躲着,他也不让管家把花盆搬回去。
“师父,您喝点水先。”
“咳咳……谢谢。”
小葵愣了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缊絮就再没有,这么生疏的和她说过话了,突然这么客气,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是,真的生气了?也难怪。
“师父……”
小葵站在床榻前,手指扯着自己裙子上的花边,像是在被罚站,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见缊絮又咳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睡袍。
却还依然柔和的看着自己,语气温和:“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对不起,师父,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如果不是我,您应该也不会突然病情加重。”
缊絮浅浅笑着,牵起的嘴角,还沾染着血渍:“没关系的,我并不介意,只是你日后需要注意下言行,我指的是……”
缊絮微微偏头看了眼神殿的方向:“有些话,就算神志不清,也不可以乱说的,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会非常难过,毕竟,我只有你了……”
“我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日后必定滴酒不沾,谨言慎行!”
“滴酒不沾倒也不必,只是需要注意场合以及分量,不可再醉酒。而谨言慎行,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嗯嗯!那个师父哈,我不是把您衣服弄脏了吗?所以呢,我就想着给您做一件,那啥,我现学的,所以呢,就做了个简单的。”
小葵颠颠的把礼物盒抱过来,恭敬的双手呈给缊絮。
“那您就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小葵东西送到就想跑,可惜缊絮不按常理出牌。
“衣服吗?那么我想我应该先试一下,一定会非常的合适。”
“不!不!您现在应该休息,还是不要动弹的好,您看您都吐血了。”
小葵急的想要用自己的衣袖,把缊絮嘴角的血擦一下,以证明他应该休息。
但她多少还有最后那么一丢丢脑子,把这么不合适的行为按死在了半路上。
最后憋出了一句:“换衣服我在这多不合适,您应该让蒂姆过来。”
小葵还在绞尽脑汁的,试图让缊絮放弃立刻打开盒子的想法,他就已经以完全不符合病人的手速,不仅打开了盒子,连信封都拆开了。
小葵龇牙咧嘴,用手捂脸:完了,可能要第二次社死了,我就该直接交给蒂姆,或者让管家,或者让任何人帮忙送过来都可以,就是不应该自己跑这一趟。
“敬爱的师父,对于那天晚上……”
小葵当场就给缊絮跪了,这是她第二次,对他行这么大的礼:
“求您……别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缊絮抬眼望了快哭了的小葵,闭上了嘴巴。
小葵太尴尬了,她决定立刻就遛,悄咪咪的开始往门口挪,终于胜利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