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秋。
吕布争夺兖州不利,率领残部转攻徐州,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兵败被杀的消息,传至九州。
徐州之主,前大汉太尉曹嵩之子,今镇东将军曹操之弟,曹彬曹贯之,名动天下!
事情传到长安,李傕郭汜迫于威势,令天子加封曹彬为徐州牧,自此,徐州名归言顺归曹彬所有。
故天下九州,曹家尽得其二,一时间引得无数豪强,频频侧目!
冀州,邺城
“哼,贯之这个汝子,如今竟有这般成就,以前去阿瞒家做客,我还真没看出来,当真是走眼了。”
袁绍端坐主座,语气却甚是不宁,且面露杀机。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袁绍已经不是那个袁绍,曹彬,也不再是那个每次他一去,就乖乖叫他本初哥的孩童了。
更何况相比之下,袁绍一想自家那兄弟,就忍不住头疼:
“唉,不过有一说一,公路那厮,要是能跟贯之学学,我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彼时他在淮南,等我灭了公孙瓒,这天下九州,我们袁氏便独得其五,有何惧哉?”
“不过现在,关中大震,谷价陡升,我的粮草恐怕都要不济,莫说兖徐,就是公孙瓒也不一定能灭掉了。”
此话一出,座下当即走出一人,身穿长衫,面容儒雅,正是袁绍麾下第一谋士,沮授沮公与:
“主公勿忧,公孙瓒已是冢中枯骨,我们早晚必能灭之。”
“反倒是二曹,同气连枝,确为主公大患。”
“所以在下以为,可修书与袁公路,言明其中利害,趁曹彬刚得徐州,出兵讨伐,就算不能得胜,也要骚扰一二,待主公灭掉公孙瓒,便能回师合击了。”
袁绍双眼一亮,当即大喜:
“哈哈……驱虎吞狼吗?嗯,公与此策,正合我心。”
“只是,就怕袁公路不听我言,任由二曹坐大呀!”
沮授摇头轻笑:
“呵呵,主公不必担心,袁术虽不是深谋远虑之人,可也不是太过浅见之辈。”
“现如今,曹家九州得其二,野心必然助长,但若是再想壮大,势必殃及袁术的地盘。”
“既如此,袁术怎么可能不听主公之言?毕竟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袁绍一拍案桌,当即站起身子:
“好,就依公与此言,我这就修书给公路,让他……”
“报!!!”
袁绍话还没说完,帐外便传来声响:
“启禀主公,曹贯之麾下,背嵬军骑兵统领王刚请见!”
“嗯?”
袁绍眉头一皱:
“那小子派人过来干嘛?罢了,让那什么王刚进来吧。”
沮授心中一沉:
“主公……”
袁绍摆手打断:
“哎,公与放心,这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听听又何防呢?”
也就在这时,王刚迈步进账,回想着临行前曹彬的叮嘱,人刚走进来,便朝着主座的袁绍毕恭毕敬一拱手:
“末将参见袁公!”
袁绍见状,自然伸手不打笑脸人:
“呵呵,王将军不必多礼,你主曹彬,乃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若论情谊,比孟德都不遑多让。”
“现如今有这般成就,我心甚慰呐,只是不知,贯之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王刚眸光一闪,再度拱手道:
“如袁公一样,我家主公亦是想念您呀!”
“只可惜,自从随老太公移往琅琊郡居住,这么多年,便无缘再见袁公,也因此,主公每每与我们提及与袁公间的情谊,便双眼垂泪,痛苦流涕。”
“这也是,前段时间老太公娶亲,主公派人给袁公送请柬的原因,所为的,就是能与袁公,再续前缘。”
“既如此,我主得了徐州,又岂能忘了袁公您呢?”
说实话,王刚要是不提送请柬还好,一提,袁绍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是,他那时正跟公孙瓒火并,曹彬却派人来问他要不要去琅琊参见婚宴,别提多恶心人了!
只不过随着王刚这最后一句话入耳,袁绍只瞬间就不生气了,反而隐隐激动起来:
“哦?王将军此言,我袁本初可有点听不懂了。”
“什么叫得了徐州,不能忘了我呀?”
王刚面色一怔,看了一眼帐外那奏报的探子,嘴角一撇道:
“袁公难道不知道吗?我此来,可不是空手,还从徐州带了十万石粮草,献给袁公呀!”
袁绍一愣,旋即嘴角都压不住了。
倒不是看重那十万石粮草,毕竟于他而言,这真的不多,可那一个“献”字,换谁谁不高兴,这是白嫖呀!
“哎呀呀,这这这,如何使得嘛?”
“来人,快快快,给王将军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