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间府的铁路,从正月开始立项,二月正式开工,到了八月基本完成。
这年头铁路必须要修在地势平坦的地区,要是又是高山又是沟壑的,不仅修建难度大,士绅们的钱包也受不了。
河间府士绅们修的铁路是京师的西山到河间府,再到沧州,一路大概五百四十里,总共耗费大概四百万两。
这可是一笔巨款,基本掏空了河间府士绅的钱包。
刚开始的时候谁知道要这么多钱,当初大家都以为一两百万两就完事了。
不过这一上车就是不断的追加经费,前面都投进去了,后面的能不投?那不是前面的投入都打水漂了吗?
刚开始京师西山到河间府的铁路通了以后,每日几百两的收入,让河间府的士绅胆战心惊,这特么维护的费用都不够。
后来在林之番和侯礼谢这两个狗东西的怂恿下,继续追加投资,完成了河间府到沧州的铁路。
这沧州是长芦盐场的中心,通了铁路对低价煤的需求肯定暴涨,当即便下了一个两千万斤的订单。
这两千万斤也就是一万吨,现在这低价煤不过一文钱一斤,也不过两万两的价值,不过这个运费就很贵了。
八月的时候河间府的士绅也体会了一把人前显贵,真的一个月挣了二十万多两。
河间府的士绅们顿时喜不自胜,弹冠相庆,这果然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都说生意是会越来越好的。
这个月二十万两,下个月不得三十万两?一年就得回本。
再加上河间府的铁厂因为铁涨价也赚得盆满钵满的,士绅们只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林之番和侯礼谢也成为了河间府的英雄,而王德发却变得臭名昭着,居然敢和我们河间府的士绅抢饭吃,敢联合商人修建河间府到保定府的铁路,真是狂妄。
不过林之番和侯礼谢现在已经在瑟瑟发抖,不同于士绅们还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林之番和侯礼谢可谓是睁眼看世界第一批人,早就知道靠南的靠内陆一些士绅在铁路上亏得一塌糊涂,已经有好多和他们类似的同僚已经提桶跑路。
甚至有的跑得慢的,被愤怒的士绅给打死。
再加上最近铁价因为需求量大减而大幅度降价,林之番和侯礼谢知道是时候跑路了,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就沧州这两千万斤的煤炭,两个月拉完,够他用个一年的,以后没有订单,铁路不得亏死。
当然最关键的是王德发那个狗东西已经把他修的河间府到保定府的铁路给卖了,这代表着这个狗东西要跑路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八月底,趁着一切还在巅峰的时候,林之番和侯礼谢借着前往京师拉订单的理由,提桶跑路,当然家人也跟着跑了。
很明显大明现在都不安全,只能往朝鲜跑。两人及家人坐上了逃往朝鲜的商船。
商船的老板还很客气的和林之番和侯礼谢打招呼,
“两位员外这是去朝鲜经商吗?现在朝鲜的生意可好做了,听说好多人经商发了大财,小的在这里恭祝两位员外大发横财。”
林之番和侯礼谢当即苦笑一声,
“我们去朝鲜当官。”
商船的老板顿时震惊,惊叫出声,
“两位员外也是去朝鲜当官的?这是小的这艘船这个月第五次拉的去朝鲜当官的人,现在去朝鲜当官这么吃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