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谱面完成了,该克敌制胜了!!!”
说完,炭治郎吃了满口灰土,眼前的宇髓天元已然化作一道音爆炸响突去,数圈气环依次拉远成为了远处的一个点。
那正是妓夫太郎与堕姬的落脚点。
这样的层次的实力展现出来立即让炭治郎感叹出声:“好快,这速度超过我了,宇髓先生居然还保留着这么强的力量?!”
但随着他余光一瞥,惊叹的神色更甚。
街道左右两边的房墙上,又迅速跟上了两道身影,与宇髓天元一并组成了围攻之势。
噔噔瞪!
“没死,这混蛋也没死!”
刚一落地,妓夫太郎死盯着宇髓天元的脸,狠狠咬牙不敢置信地惊疑起来。
看到宇髓天元已经冲了过来,于是果断顶着身后的堕姬再次后跳拉开距离。
紧接着很短的时间内他就猜想出了一种可能:“原来如此,他是用肌肉强行停下了心跳,如此一来毒素在体内的流动也会暂时停止。”
杏寿郎身体再生的事他可以猜想为鸦隐给的道具让他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毕竟无限列车一战时就有这样的事例。
但宇髓天元身上的伤口却并没有恢复过来,他能看的出来其手臂断伤处仅仅撒上了些许的特质药物,相当于只是简单的医疗处理。
想通之后,他一瞪眼身上立即散射出了无数密集的血刃:“血鬼术·溅血削割。”
原本这些血刃斩击正全部朝着宇髓天元而去,但突然妓夫太郎眼睛暴起左右扫视,立即看到了左右跳攻过来的鸦隐杏寿郎二人,咬牙暗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上来了!”
空置的右手一甩,瞬间分开了三分之二的血刃朝两边攻击:“血鬼术·溅血镰!”
然而,令他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哈呵呵……”
“你在搞笑吗,这玩意能拦得了谁。”
妓夫太郎嘁声摆脸朝左看去,鸦隐像是一只四脚的蜘蛛,单根赫子一挥,虽然赫子也被磋磨切裂,但却让鸦隐突破了刃幕的阻碍。
“开什么玩笑……”
妓夫太郎溃烂的脸庞因为剧烈的张拉而撑得裂开:“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爹!”
鸦隐已经来到了他的头部左侧,一脚踢出本想着能把妓夫太郎的脑袋都给踢爆,结果却发现自己大腿又没了。
“噫??!”
鸦隐懵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了堕姬的脸,七八根衣带猛地突来,冲破了他的胸膛,推着他的身体往原路飞回。
这些衣带里原本还有一根是往他头部刺来,但是被他一只手攥住了。
当妓夫太郎完成了转身面对杏寿郎的动作之后,他的背后只剩下了鸦隐的一句撕心裂肺地呐喊:
“搞什么哟~~~……”
“炎之呼吸·三之型·气炎万象!”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连着两招,杏寿郎堪堪落地,身后的房屋却被他弹开的血刃斩的个粉碎。
回头一望,可见不是妓夫太郎的攻击太弱,而是鸦隐的赫子的硬度确能够跟这些血刃分庭抗敌。
但另外一方面,鸦隐本身的实力却也难以支撑着意外获得的高强战斗力,虽然力量上达到了柱的水准,可实际操控起来却还是略微低了一点。
“为什么?”杏寿郎不理解。
“之前的鸦隐明明比现在厉害,怎么现在反而变弱了一些?”
“是因为之前是半昏迷状态?”
来不及细想,杏寿郎皱眉看着前方的妓夫太郎骤然手臂扭曲,那把巨镰又从手骨中生长了出来。
“哥哥,那个人又攻击过来了!”堕姬的脸忽然在妓夫太郎的脖子后面探出,眼睛盯着鸦隐的方向。
“嘁……”妓夫太郎瞪了杏寿郎一眼,随后视线偏移,看向了宇髓天元的方向。
那家伙居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也突破了血刃幕布的攻击!这是在之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感知中的鸦隐又接近了过来,妓夫太郎的手立即抓住了妹妹堕姬的手腕。
“哥哥?”堕姬愣了一下,视线想要对上妓夫太郎,却听到了其的暗语。
“你先撤到边。”
翁……耳边风声煽动,堕姬被妓夫太郎巨大力量的一甩,瞬间远离了他近百米,同时远离的还有战场附近的火光。
“哥哥————!!!”
锵,左手短镰摆开,右手巨镰抬起,妓夫太郎回过了头,俯视着前方以及左右的三位“柱”,枯燥的气体从他的喉咙里叹了出来。
他猛地睁大了双眼:“三个柱又怎么样——你们的性命,我妓夫太郎全部照收!!!”
喷张的血管从眼珠攀生到了额头的骨角,眼中的火焰剧烈颤动,妓夫太郎第一次以这个二次鬼化的状态使出了全力。
我的妹妹……由我来守护!
“是么……是这样嘛,哈哈哈哈!!!”鸦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了他的那把断了一半的残破日轮刀,怪叫着就劈了过来。
妓夫太郎不敢不用全力,抬起左手的短镰就朝他的日轮刀挥挡去。
咔嚓!
鸦隐的日轮刀,居然又断了!!
这次断裂的倒是非常彻底,直接把刀柄都给崩开,先前也是被妓夫太郎砍断过的日轮刀,现在日轮刀只剩下了刀柄,就连鸦隐的手指险些不保。
“喂喂,怎么搞的,这家伙也不是很厉害啊?”妓夫太郎都有些怀疑这是什么新的阴谋,紧接着就抬着右手的巨镰朝着鸦隐的头劈去。
然而银赤两道光芒闪过,不远处传来连续劈砍的声响,妓夫太郎被杏寿郎和宇髓天元架走了。
“嘶……这不对吧?”鸦隐一屁股坐到地面,懵懵地看着他们,身后的赫子疯狂乱甩。
转眼间宇髓天元和杏寿郎已经和妓夫太郎完成了数十次攻防。
街头废墟堆里,炭治郎站了起来,微张不闭的嘴体现了他的惊讶。
“好厉害,炼狱先生和宇髓先生跟上了那只鬼的动作。”
“能赢,这样下去就能赢。”
但是略微观察之后,他又低了低眉头,暗道不妙:“但是宇髓先生身上的毒明显已经达到极限了,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也要上,我必须帮助他们。”说着他就捡起了身边的日轮刀。
捡刀的时候他又愣了下,原来落在他身边的巨大血镰已经腐化消失掉了,来回看了看战斗中的妓夫太郎手中的那把巨镰,想来是镰刀能够随时回到妓夫太郎的手上。
一顿再顿,炭治郎现在握刀的手仍旧有些颤抖,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帮不了炼狱先生他们的战斗。
“可恶,好不甘心啊……鸦隐先生又加入进去了,但我却没有足够的力气。”
“还有……”炭治郎咬牙遥望着远方,“那只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妹妹祢豆子,他为什么会问那样的问题?”
『哥哥————!!!』
尖锐的喊叫声扎破了耳膜,炭治郎看向更远处,堕姬的身影映入眼帘,与妹妹祢豆子的身影逐渐重合。
“……”
炭治郎突然露出了一副怜悯的神态。
然后他宛然一惊,往另一条街道奔去:
“祢豆子!”
“她的血鬼术一定能够帮上忙!!”
妓夫太郎没想到自己即使做到这样的程度了却还在节节败退。
就在刚刚的刹那间,因为鸦隐突然的牵制,杏寿郎斩开了他拿着巨镰的右臂,宇髓天元的刀刃差点就砍到了他的脖子!
“开什么玩笑,我都变得这么强了还不够么?!!”
右臂还没完全再生,回应他的确是杏寿郎第二连砍,这一刀切开了他的半边脑壳。
“很好,很好!”
“就是这样杏寿郎,还有天元再加点力啊,我们快赢了!”鸦隐滞在空中,邪笑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
实在不是他没有底气,主要是他现在光是克制自己想要转口吃掉宇髓天元的心神几乎快要霸占了他的大脑。
光是维持着思想正常就已经满头冒汗了,他怕要是再有一个万一,他又失了理智,恐怕就又会全盘崩溃。
赫子撑开,猛地砸向妓夫太郎的双脚。
他发丝上血红的汗水在这一刻连到了他的视线之中,成为了一个发光的点。
“音之呼吸·二之型·音斩!”
宇髓天元一头散发乱在脑后,极目快成了道道空虚的线条,他拉着铁链的尾端,把日轮刀斜着从下往上往其脖颈撕裂去。
杏寿郎处于先前攻击的动作中还没开始接下来的动作,余光中看着那妓夫太郎即将被斩中。
“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脑袋破裂,失去一臂的妓夫太郎如同疯子一样嘶吼了起来,身体颤抖着左右震颤,气浪爆开的声音甚至抵消了宇髓天元的音斩。
他的体肤表面切割出了几十道血影。
同时他们的四面八方,闪起了诡异的亮光。
手臂和脑壳缺口处的血浆扭转了起来。
〖溅血削割·勾斩旋回·圆斩旋回〗
“好大的范围,必须退开!”
杏寿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炎虎一式直接遮挡掉了一部分攻击,使得自己有空间能够撤退。
但是就算这样也依旧险之又险,身后的那道白光刃斩还是擦破了他的手臂皮肤。
然而宇髓天元却意外地比他还要从容,先是在刹那间就放弃了继续攻击妓夫太郎的举动,接着把刀通过铁链收回的同时身体一转从缝隙中避过了身后的勾斩旋回,然后日轮刀回收之后的同时横档一顿被大量血刃的力量退着后退。
他几乎是预判一般完成了这一切。
而在这个瞬间的爆炸性攻击中,倒挂在半空的鸦隐却因为反应力不够快而成为了最惨的人。
他四根赫子被斩断两根,剩下的两根也用来朝妓夫太郎的双腿攻击,堪堪转动用来抵挡前方的大团的血刃之后,身后的斩击直接把他削掉了肚子,整个人成了三截。
……
三条衣带抓来,把妓夫太郎往后拖飞远去。
他和鸦隐三人都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得手了。”
“虽然是最弱的家伙,但至少解决了一个……而且那家伙正好还是无惨大人要杀的人,这样最好不过了。”妓夫太郎望着在自己视野里逐渐缩小的三人,总算露出了一丝得利的笑。
身体重新再生,他的右臂跟脑壳又变回了原样。
“鸦隐,你怎么会?!”
杏寿郎面色一僵,赶紧带着刀蹲到了鸦隐身旁朝他脸上看去。
一旁的宇髓天元嘴角一抽,寻思着自己也快被对面上弦鬼的毒素干死了,这家伙明明都变身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弱得毫无作用?
“炼狱,别管他了。”宇髓天元狰口大喊道。
“抓紧时间,我也快撑不住了!!!”
听到他的呼唤,杏寿郎朝鸦隐伸出的手掌瞬间握得紧响:“但是……”
“鸦隐……你……”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炼狱杏寿郎的命是被鸦隐救下的啊,怎么能够放着鸦隐在这里死掉不管?!!!
“鸦隐。”
“鸦隐。”
“鸦隐!”
不要在这里倒下啊!
嗷呜——鸦隐猛地抬头咬住了杏寿郎的手臂。
“咦?”
“蛤?”
“诶嘿。”
这瞧向他的黑红赫眼正炯炯有神,哪有半分要死的样子?
鸦隐咬住的地方正是杏寿郎之前被勾斩旋回的斩击擦破的地方。
鸦隐现在可是喰种,尸人鬼,是会吃人的!
先前自愈腿部伤口使他一下子就进入了疯癫状态,这回身体被斩成了三截,他的心智瞬间又被拉了回去。
好想吃啊,好想吃啊,好想吃啊,好想吃人肉啊……
算了。
宇髓天元跟杏寿郎还没从那愣神中回来,鸦隐突然又松开了咬住杏寿郎手臂的口,自己双手撑着地面抓住自己的另外半截身体给自己黏合拼装。
不一会,完整的鸦隐就站了起来。
“呼,呼……喂,你这是什么情况?”宇髓天元忍不住盯着他的切口看,那里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这个自愈能力是鬼吧?!他并没有跟炼狱一样吃下仙豆啊!!!
鸦隐低头,看了看自己道:“是啊,我现在差不多也是鬼……嗯,还得感谢对面呢。”
“啊?”
“什么?”
宇髓天元看着他说道。
鸦隐则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裤子:“感谢对面没有把我的裤子全部切碎了,现在还剩下这个短裤,虽然短了不少,但至少没裸体哈。”
宇髓天元听完后仍旧有不少疑惑,还是杏寿郎的话为他解了惑。
“原来如此。”
“跟先前一样突然恢复了断掉的肢体,这就是你今天的能力,类似鬼的状态。”
鸦隐没有说话,咽了咽口水的同时看向了街口道的巷口处。
杏寿郎顺着他的视线往那望去,炭治郎抱着祢豆子小跑着朝着跑来。
“炭治郎?”
“炼狱先生,我带着祢豆子过来了!”炭治郎也朝他喊道。
“你小子?”宇髓天元看着他带着重新醒过来的祢豆子,略有疑惑地问道。
但是随着萌萌大眼的祢豆子伸出了小手,让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烧,驱逐了肌肉的撕裂感之后,他便理解了这其中的原因。
“这样啊,这个火焰还真是……华丽到爆炸啊!!!”
祢豆子不光给宇髓天元消了毒,接着又按着炭治郎的指示给杏寿郎的身上消毒,随后炭治郎便识相地带着祢豆子退开,留下了空地给三人施展空间。
杏寿郎站在三人中间,昂扬升起的斗气吹动四周的沙砾。
鸦隐舔了舔嘴角,原本正常的脖子突然如同抽搐一样歪了歪,好在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展开了身后四根长长的赫子,没有了日轮刀的他就只能以自己的肢体作为武器。
皮肤恢复了正常颜色的宇髓天元顿时神清气爽,抓握着日轮刀的手臂力量更大了些。
他笑了笑,盯住了敌人的脖颈。
对面妓夫太郎凝望着他们的视线则在此刻变的僵硬。
“哥哥,现在怎么办?”堕姬有些害怕地朝妓夫太郎靠了过来,衣带舞动着却如同害怕触电般遮遮掩掩,顿顿停停 ,曲曲折折。
“……”妓夫太郎摸了摸飘过腰边的一条衣带,感觉自己的心十分疼痛。
“不必害怕,来……抓住我的手。”
妓夫太郎忽然微微转身,面向身后站在冰凉地面上的堕姬,把那只牵着柔软衣带的手递向了她。
堕姬接过哥哥的手,不由得愣住了。
哥哥在笑。
好久没有见过他露出这种笑容了,好久好久,就像是过去了一生的感觉。
真的……
有那么的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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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鸦隐突然弯起腰反胃吐了出来,这没来由的一出让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又朝他看了过来。
“咳咳,呸,呕呸!”
他把手指扣入口腔里了咬了半会,清了清喉咙,才让这种反胃的感觉消散了一丝。
当他又挺起腰站直之后,杏寿郎望向他的眼里透出询问的意味,但他却捂着嘴轻微摇晃了脑袋表示无碍。
“那么,战斗继续吧!”宇髓天元弓了腿步,大刀张开到了身后遥远处。
他大声叫喊的时候连唾沫都喷了出来,唾沫上带着血花。
“听我号令,上弦干碎!!!”
轰——————!!!!!
身体状况最差的宇髓天元以昂扬的姿态第一个冲往直前!
炼狱杏寿郎斜拉着日轮刀紧随其后。
鸦隐则一手撕开了自己的嘴唇,接着暴力地放到喉咙里咀嚼,赫子爆然撑开,如同炮弹般瞬间超越了二人赶到了最前方!
他那黑红的赫眼破碎成了虚无,此刻只剩下了狠烈。
他居然吞了杏寿郎的血!!!
TM的!!!!
“这样啊,这样啊……干得漂亮啊你们这些丑陋人类们,一次,一次,永不停歇,完全不给我们活路……”
“痛苦万分,报仇雪恨,哈……?!适可而止吧!!”
“自己经历的不幸,只有找幸福的人讨还才能弥补,这可是天教给我们的道理!!”
“敢找我们麻烦的人,我们全都杀光了,你们也注定一样……因为啊……”
〖我们两个人,可是二人一体的!】
鸦隐挥动的拳头突破了音速,爆裂地贯穿伤往前打去,可那前方的两个巨大身影居然在此刻完成了合二为一。
妓夫太郎俯低势地弓着背,脸孔向上瞧着,其背上堕姬的腿部融入了他的肋骨,一手抓着他额头的骨角,一手操纵着密密麻麻地衣带捆住了他们周身。
那衣带的数量又突破达到了十八根,妓夫太郎手中的巨镰也从一把变成了两把,同时脖子上突兀出了不止一把的短镰形状。
鸦隐的拳头,迎面碰上了妓夫太郎伸出的缠着粉红衣带的镰尖。
咚……!
古老钟楼上的钟声再次敲响,星空中的鸦群慌乱地嘎叫,游郭街的建筑被气浪撑爆,画面定格,乐谱奏响。
【告诉我吧,告诉我】
【那到底是什么,我身体里有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