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出现的瞬间，进入黑雾空间的众人都戒备起来，姜欢则是死死地盯着他：“我...我想起来了，我在梦中见过你。”

“梦？哦，是的，没错。”

佝偻老人咧着嘴大笑着：“那些虫子散发的信息素是会让一些精神敏感的人堕入它们那无病呻吟的梦境中。让我猜猜看，你应该是梦见自己变成了塔伊兹育罗斯对吧？还体验了祂成神的经历？”

姜欢沉默的态度印证了老人的想法，他嘿嘿一笑：“庆幸吧，若非是我为了控制那些守卫，让自己的意识波在这城中扩散，从而无意中帮你驱散了虫子信息素带来的影响，你早就从意识上被它们同化了。”

“你的意识波？”哈维恍然大悟，“也就是你在控制着那些机兵？你是这个城市的建造者？”

“机兵？你们是这么称呼它们的？有趣。”

老人在原地漂浮着：“你说的没错，这座城市就是我建造的，而你们说的机兵，就是我制造出来抵御肮脏虫子的守卫。”

“原来你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啊，怎么是个人？”识之律者看着老人，“我们要怎么把你带走？用壶装起来？就像阿拉丁神灯里的灯神一样？”

“说话放尊重点，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老人脸色一黑，看向识之律者：“我可是伊莱狄希纳军队的伟大领袖！诛杀万恶虫群的功臣！”

“伊莱狄希纳...伊莱狄希纳...”

被封在透明石头里的塞拉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

“伊莱狄希纳？是数万年前来到蠹星系屠杀虫群的那支军队？”

佝偻老人看向说话的亚尔维斯，满意地点点头：“没错，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我们。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们来到蠹星系是为了伟大的征途，不是为了单纯的屠杀。”

“哼，都是些粉饰之词罢了。”亚尔维斯冷哼了一声，看向身旁有些跟不上节奏的众人，“伊莱狄希纳是当时降临在蠹星系的几个势力之一。可以说，是他们的屠杀，最终导致了【繁育】的诞生。”

“没错，我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姜欢点了点头，“我梦见我变成了还未成神的【繁育】，蠹星上有很多人在屠杀它们，其中就包括伊莱狄希纳军队。屠杀让虫群的最后一只虫子感受到了仇恨与孤独，最终觉醒了命途，飞升成了【繁育】。

佝偻老人突然激动起来：“可这是祂告诉我的！我破解了祂倒放的呓语，祂说我将在征服与建立文明的过程中找到失去的自我！征服蠹星系只是我找回自我的一环！而征服必然会带来死亡！”

“那你最终找回了自我么？”姜欢问道。

“当然。”佝偻老人点点头，“我终于摆脱了那只有三天的记忆找回了自我：我是一个【自灭者】，行走于【虚无】的自灭者。”

“【虚无】派系的【自灭者】...”卡芙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就不奇怪了。这空间四周的黑雾是你弄的？”

“没错。”佝偻老人肯定道，“为的就是防止那些虫子意外冲进这里。他们都喜欢光，所以我用黑雾把这里变得黑暗。”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的行为。”姜欢摇了摇头，“征服的目的是建立自己的文明，让它永久流传，而你也确实在这里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城市。但【自灭者】们都崇尚在疯狂中自我毁灭，你不觉得你找回自我和建立文明的行为彼此冲突么？有没有可能，是你理解错了那份呓语，又或者说，那份呓语就是谎言？”

“不，不是的！”佝偻老人猛地摇头，“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都是那只大笑着的虫子的错！是它强行将【喜悦】塞进了我的体内，让我只能维持三天的记忆，让我遗忘了本就属于我的【自灭】和【虚无】！所以我才会听从呓语，开始征服！一切都是它的错！”

让人遗忘【虚无】的大笑着的虫子？难道是阿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