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夫人喊冤之事过了两日,才被内卫司呈报给南温严。这两日里,长穆搜集了众多淑皇贵妃的罪证,只待秋夫人告御状时拿出,呈给南温严查看。
彼时,秋夫人正规规矩矩地跪在养心殿门口,她不时抬眼往里瞟去,急切盼望着能看到皇帝对此事的反应。
然而,许久都未听到里头有何动静。秋夫人心中不由慌乱起来,莫非这些证据还不够?亦或此事太过令皇帝震怒,以致一时难以接受?
诸般猜测在她心中搅作一团乱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愈发慌张。
长穆恭谨严肃地立于南温严跟前,有了这些罪证,他已无需多言,只静待南温严对此事做出反应。
淑皇贵妃虽身份高贵,可若做出这般之事,轻则被贬为庶人,关进冷宫,重则遭流放乃至砍头。至于其背后的赵家,亦会受到牵连。
“胡闹!”南温严将手中的证据丢向长穆,面色愠怒,“这些无凭无据的东西,岂能称作证据?”
南温严的态度,长穆并不觉惊异,反而拱手作揖,顺着他的话说道:“回陛下的话,这些信皆是秋常氏提供的,上头的字迹微臣也不知是否为皇贵妃娘娘的笔迹。微臣不敢擅自拿取皇贵妃娘娘的真迹对验,只是这秋常氏在狱中喊冤,又涉及到皇贵妃娘娘的清誉,微臣不得不将这些东西送到陛下跟前儿来。”
话落,南温严并未言语,面色沉冷,眉心紧紧皱起。
刘德才开口道:“陛下,淑皇贵妃温柔贤淑,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依奴才看来,定是这秋常氏妄图恶意诬陷淑皇贵妃,如此,倒也坐实了秋常氏谋害长郡主的罪名。”
“秋常氏诬陷皇贵妃,谋害长郡主,即刻拖下去乱棍打死,不必回朕。”留下这句话后,南温严从龙椅之上起身,负手转身离去。
“微臣恭送陛下。”长穆说罢,与刘德才对视一眼,转身出了养心殿。
刘德才对着小太监招手,指着一地狼藉道:“把这些都收拾起来。”
秋常氏被南温严下令打死的消息,很快便传至淑皇贵妃耳中。原本,淑皇贵妃在得知秋氏前来告发她时,便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且不论如何,都要极力争上一争。
如今说辞都已备好,南温严却未派人前来传话,反而将秋常氏打死了!
“陛下为何要下令将秋常氏打死?”淑皇贵妃此时心中仍旧惊慌不定,她紧盯着那传信的小太监,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小太监回话:“回皇贵妃娘娘的话,秋常氏诬陷您,谋害长郡主,陛下震怒,遂下令即刻打死。”
“诬陷?”淑皇贵妃顿时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南温严认为秋常氏乃是诬陷她,也就是说秋常氏只是空口白话,并无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壶眉对着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继而扶着仍有些惊疑不定的淑皇贵妃坐下,轻声安抚道:“娘娘放心,陛下都觉得这秋常氏是诬陷了,如今人已打死,往后再也没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