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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苏辞才从皇帝起居处出来,沈墨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
看见苏辞出来,沈墨上前拱手作揖,“王爷。”
“嗯。”苏辞面色冷沉,一眼便能看出苏辞和皇帝的交谈并不顺利。
明明站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苏辞整个人却似乎被寒冷的月光笼罩,只等一缕清风,吹散阴霾。
沈墨瞧着心中也暗自叹气,自家王爷明明什么都好,无论是容貌家世,还是才学心性,都是顶好的,偏偏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自从和长郡主闹得不愉快,王爷的心情就没好过,大多数时候平静的像一潭死水,这次长郡主险些出事,王爷心里有气,对谁的态度都冷漠不客气的。
昨日偶然碰见几个议论长郡主的禁军,全被罚了军棍。
走到人少之处,苏辞突然开口:“查得如何了?”
从得知消息起,沈墨便开始调查南羲马儿受惊一事,如今也调查了一些,但的确是没能调查出什么重要的消息来。
他对苏辞汇报道:“属下查到围场中多了一头熊。”
“多了一头?熊从何来?”苏辞问道。
皇家围场之中多了一头猛兽,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作为皇家围场,那些小型的动物多少没有个数,但一旦涉及猛兽,便要清楚的知道数量,并每段时间清除一些,以确保皇帝的安全。
多一头看似没有什么影响,却是潜在的威胁。
沈墨:“那熊便是长郡主所狩猎的那一头,只是属下目前查不出是那熊是怎么进去围场的,那天看那头熊身形瘦弱,不像是一直在野外生活的,倒像是被人给抓了受了虐待。”
“不过整个围场的范围不小,围场的人管理疏忽,这熊是从别的林子里跑来的也不一定,但野外甚少有这么瘦弱的熊能活的好好的。”
瘦弱不堪的熊并不是关键,而是一头这么瘦弱的熊是怎么从别的林子里进入到围场的?
“嗯,这事你再继续查。”苏辞并不责怪沈墨没有查出熊的来源,这种事极其难查,就算找到线索,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
接着苏辞又问:“秋丹臣那边如何了?”
沈墨:“秋丹臣被长郡主关了起来,长郡主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说到这里,沈墨有些无奈道:“早在之前长郡主便已经将我们的人给清理回来了,如今属下也实在探查不到什么,若是强行探查消息,只怕会惊动了长郡主。”
闻言,苏辞倒有些欣慰,如今连沈墨也轻易探查不到南羲身边的消息,便说明南羲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是一件好事。
可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苏辞心底一阵空落,或许她不再需要他了。
从前他只觉得他能保护好她,能给她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可南羲在他心里并不是一只需要被关在笼子里宠爱的金丝雀,他尊重她的所有想法,不会去干预他她想做的事。
只是越是这样,似乎他们的距离便隔得越远。
看着苏辞平静之下的情绪变动,沈墨在一旁沉默着,他不好去打扰王爷,也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
很快,苏辞便敛去了眼底的落寞之色,道:“秋丹臣的事你不必再追查,长郡主自己能处理。”
“是。”沈墨继续说着:“倒是秋夫人今儿一早便去拜见了淑皇贵妃,就连事发当时,秋夫人也单独见过淑皇贵妃。”
“不过朝廷命妇拜见皇贵妃也是寻常事,也不见得此事和淑皇贵妃有关系。”没有查到证据的事儿,沈墨不敢擅自断言。
但沈墨这样说,便是已经怀疑到了淑皇贵妃头上。
苏辞:“按你想的去查,但凡和此事有牵连的,都要仔细查清楚。”
“是。”
话音才落,迎面苏辞便看见了南羲往他这边来,很显然,南羲是去找皇帝的。
只是南羲来的这个方向,有些奇怪。
苏辞并没有多问,甚至连看都没看南羲一眼,带着沈墨从侧边离去。
南羲站在一处营帐边儿上,愣神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直至在一营帐的转角处消失。
“苏王爷真是好生小气。”南羲这话说得有几分无奈,她知道苏辞这样的态度,并不是对她真的视而不见,而是在生她的气,所以见了面连一句话都不肯说。
她的手还疼着,但阿元送来了许多上好的伤药,这其中大半儿都是苏辞送的,还是凌剑无意间看见苏辞的人去拿着一些东西去找阿元。
“郡主,往后苏王爷会明白你的。”行露在一旁小声安慰着,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是郡主感情上的事。
南羲:“我不要他明白我,我只希望他别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这气大伤身,你替我给苏王爷送些下火的药去。”
“是。”行露应下。
下午,行露从这里的太医手里寻了一些下火的药,便往苏辞营帐方向去,半路遇见了南宫时玄,南宫时玄好奇问道:“行露,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世子殿下。”行露先是施礼,随后解释道:“郡主让奴婢给摄政王送些东西。”
“给苏哥哥送东西?”南宫时玄心里觉得奇怪,但想想便明白这是个让两人关系缓和的方法,看来姐姐也是打算主动求和。
不行!姐姐怎么能主动低头?
南宫时玄眼珠子转了转,笑说道:“行露,我正好去找苏哥哥,我替你送,姐姐身边离不得你伺候。”
行露听了也并没有多想,正好她也有事,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南宫时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