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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无眼,你最好说实话。”
墨汀风冷冷双手抱臂看着长公主,身后的非攻巨剑正在分化出无数小剑,随时要破风而出。
“司尘大人!主子贵为长公主,还请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半夏急急向着墨汀风一跪,还欲再说,却被秦雪樱手一挥施术封住了口。
“放肆。”
“司尘大人说话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说罢她也不躲,竟主动从正席而下,缓缓走向墨汀风。
……
一旁的束樰泷与李清水哪能料到今日赴宴会出现这等局面,一时愣怔。
倒是阮绵绵,“百忙之中”还不忘扑到束樰泷身侧,擒着他的袖口一副受惊模样。
“束老板,绵绵好怕,这场面……我们该怎么办?”
束樰泷没搭话,倒是另一侧的李清水嫌恶地乜了她一眼,
“之前有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跟我说过一句话,现在转送给你。”
“怎么办?怎么办?拿你二舅拌米饭!”
……
“你!”
“你什么你?怎么着,看不惯?”
“李清水一叉腰,粉脸冲着阮绵绵一仰。
“那个臭丫头还说过一句话也一并转送给你——你没权利看不惯我,但你有权力抠瞎自己!”
“你……你……束老板,你看她!”
两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气焰更甚,束樰泷不由眉头皱紧,他心里实则非常担心宋微尘,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此刻听着两人在耳旁聒噪,束樰泷脸色铁青牙根紧咬,几乎忍不住就要发作,好在两人也算识时务,赶紧闭嘴噤了声。
而此时,秦雪樱已经款款走到墨汀风咫尺之处站定。
“司尘大人若不信我,随时可以出手,雪樱绝对不避。”
“锵!”
一柄如匕首大小的法相巨剑的分身如一寸凌厉阳光,擦着秦雪樱耳侧飞过,她鬓边半绾的云髻瞬间散开,整头青丝如瀑垂至腰际,地上落下几缕被割下的头发。
半夏见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向秦雪樱试图挡在其身前护主,后者面无表情抬手轻轻一挥,将半夏定在原地,那姑娘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急得满脸是泪。
秦雪樱低头不言,散落的长发遮住脸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须臾,她向着墨汀风又走近了一步,重新抬起头看他,只是自若神色不再,满脸皆是怆然。
“你当真不信我。”
“风哥,我们也相识有千年了,昨夜明明……”
“打住,秦雪樱,你让我恶心至极。”
墨汀风冷言冷语,丝毫不留情面——似乎他的所有情话和软话,都只有在面对那一个人时才能生发。
……
“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设局相害于她,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墨汀风肩侧几十把法相光刃再度指向秦雪樱,剑身微微颤动,几欲离弦。
“我为什么要刻意用惑心琴验桑濮姑娘心性,昨夜已经告诉过大人缘由,字字为真。”
“再无话可……”
秦雪樱话未说完,无数光刃掠向她,瞬间将其刺穿!
堂堂长公主,像一个破麻袋般无声倒地。
在场之人无不骇然!
墨汀风竟真的出手,杀死了寐界境主的嫡长公主!
且杀了人之后纹丝未动,
只是冷眼侧头瞥向站在一旁局促聚成团的束樰泷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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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阮绵绵兀自喃喃,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浓烈的杀意。
下意识放开束樰泷的胳膊往后退,她突然一个猛转身跑动起来,明显是想逃出这片林间宴。
只是没跑几步就被墨汀风之前设下的结界给弹了回来,踉跄着跌倒在地。
墨汀风手一挥,撤了结界,冷眼向着阮绵绵走去。
老龙井只觉腿软,手脚并用向后退,毕竟是此前刚下过大雨的山林,即便铺了厚厚一层樱花瓣,也经不住这般大肆蹂躏,她也因此染上满身新泥,看起来实在狼狈。
……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汀风哥哥不要杀我!”
“锵——”
一声龙鸣剑气,墨汀风抽出随身配剑,一言不发步步逼近阮绵绵,几乎没有半分犹豫,抬头一道剑斩!
“啊!!!”
阮绵绵下意识抬手捂脸,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林间空地。
“啪!”
惑心琴应声而断,被劈成了两半。
原来墨汀风的目标是琴,而这琴恰好在阮绵绵身边。
束樰泷皱了皱眉,说来奇怪,是错觉吗?方才这琴并不在那里,怎么突然出现了?
且随着琴断,地上已经气绝的秦雪樱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正席之位阖目端坐的长公主——似乎她一直神思恍惚地坐在那里,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但分明方才一切虚像,又是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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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一双沾满泥污的脏手捂了半天脸,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发生,这才敢把手指稍微错开一条缝偷眼看墨汀风,发现他劈的是那琴,再一抬头,她看见了完好端坐正席之位的秦雪樱。
“这……这究竟是?”
阮绵绵彻底把自己搞糊涂了,嘴不自觉呆呆张开,配着满脸的泥痕,实在叫人没眼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墨汀风压根没理会阮绵绵,长腿向前一迈,探身蹲下仔细观察那琴身断面。
只见劈断的琴身木料像是活物一般,竟从断口处沁出血来,看起来极为诡异。
“这是……”
束樰泷见墨汀风如此专注也凑了过来,同他一起仔细看那断口。
阮绵绵见状也想靠过去,被李清水一把揪住,满脸厌弃连拖带拽将其拉开。
……
“我记得长公主说这琴身取木自南禺神山的梧桐,如今看起来却像是用不死树所制?”
束樰泷看着琴身断口若有所思,